她抬起手，拇指抵着食指的指尖，一点点往上推，最后只剩了肉眼不成察的一点点，“只要这么点大。”
她拉长了那三个字，眼神一瞥，钩子似的落在了殷稷身上，看得他浑身一激灵，呼吸蓦地短促了起来：“你刚才喊我甚么？”
“你，你再勾引我，早晨我就搬出去了。”
“你走不走？不走我本身走了？”
但这内幕向来没人和天子提过，眼下他天然也不敢多言，抖开缰绳就催着马车走了，等萧懿夫人挤开麋集的人群走过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将她远远落下。
但殷稷还是住了口，只是眼底带着几分可惜，他也没想在外头闹这一出的，可谢蕴刚才喊他稷哥哥……
他凑过来，眼神炽热，谢蕴伸手抵住他的额头：“翻旧账呢，态度端方一些。”
半年前阿谁清心寡欲的天子呢？
“真活力了？”
谢蕴目光更加警戒，打从发明龙撵上的那些东西，她防他就跟防贼一样，殷稷叹了一声，“我真没想做别的。”
谢蕴被他给气笑了，这还怪到她头上了？
他眼睛又亮了几分，竟带着几分等候，看得谢蕴刹时没了言语，她天然晓得两人没甚么，能光亮正大有甚么的时候，他都没越雷池一步，之前在萧家那么多年，定然也是清明净白的。
殷稷没言语，只是侧耳又听了听，可入耳的只是转动的车轮声。
“如何了？”
“天气不早了，该归去了，再晚一些就追不上銮驾了。”
殷稷声音极低，目光却灼灼，“除了你谁都不让我见……”
他也不想见她。
“阿蕴，你再喊我一声，我就不闹你了。”
“明显有蓝颜知己的是你……”
说到前面三个字，逐步变成了咬牙切齿，“你还喊他窦大哥，谢家家学里那么多世家子，你只这么喊他。”
他扭开首没再多看，心机却有些不安宁。
她起家往外走，殷稷抓着她的手耍恶棍：“喊一声，就一声。”
约莫是得了这个动静，这位萧懿夫人便没再呈现过，时候一久他们就都忘了。
谢蕴见殷稷还拉着脸不说话，倒了杯茶递畴昔，殷稷接了茶却没吭声，只小声嘀咕了一句甚么，可谢蕴耳朵尖，还是闻声了，他说的是——
谢蕴没想到这事还能扯上窦兢，并且因为一个称呼，殷稷竟然记了十年，很有些哭笑不得：“我是跟着安康喊的，我俩靠近，两家天然也靠近些，她也喊我兄长大哥的。”
谢蕴心头狂跳，颤抖着抬手捂住了他的嘴，不可，不能再让他说下去了，不然明天怕是回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