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英没有强留,军医冬眠十余年,能做到这个境地已经够了,既然现在他想过平凡人的日子,那就由着他吧。
殷稷提笔写完最后一个字,悄悄吹干了墨迹,这才垂眼看过来。
谢济:“……”
幸亏很快关宅就到了,他勒停了马,背对着唐停调剂了一下呼吸又擦了擦手,这才伸手去扶她:“下车吧,早晨庆功宴我去接你?我,我……”
“只是眼熟,大抵是认错了,走吧。”
“唐,唐女人……”
“劳天子挂念,小王这些年也经常想起当年与天子打猎的景象,现在能再为天子效力,回鹘高低,幸运之至。”
“多年不见,王子风采还是。”
殷稷抬了抬手,将手中的纸张递给了蔡添喜,对方会心,递到了伊勒德面前。
“诸位,请随我来。”
轻飘飘的眼刀子甩过来,谢济顿时闭了嘴,回身去喊关培了。
众部族面面相觑,看着前面那不算长的宫道,谁都没敢迈出第一步。
世人浩浩大荡进了大殿,殷稷正坐在书案背面提笔疾书,闻声脚步声头都没抬,直到世人昂首叩拜,他才抬眼:“本日并非正式访问,诸位不必多礼。”
关培噎了一下,梗着脖子辩驳:“她脾气当然好了,她向来都不在人前骂我,就算罚我……那也是因为在乎我,不然那她为甚么不罚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