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兢单膝跪地:“为大局故,臣不敢言委曲。”
祁砚应了一声,却仍旧昂首看了眼战车,只是有钟青护送,战车很快就走远了,而上头那灿烂刺眼的人,却似是底子没瞥见他,连头都没侧一下。
只是那股持续了十年的仇恨却并没有是以散去,反倒龙卷风普通胶葛升腾,越演越烈,可那边头却不但要对殷时的,另有先皇,萧家……乃至于他的生母,那些脸轮番闪过脑海,连带着这些年他所蒙受的屈辱,算计和操纵,都一幕幕被想起……
殷稷侧头看了过来,眼底的确是波澜叠起,可很快,那股情感又被他压了下去,他的确是恨殷时恨得要死,但更看重睐下本身所具有的。
谢济走在最前面,方才一进门就打量了殷稷一眼,见他身上那股暮气已经退了下去,内心松了口气,可也晓得那毒短长,不成能规复得这般快,很有些担忧他撑不住,便开门见山说了战果——
任太守有些难堪,祁砚刚说完那句话就站在原地不动了,他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有动静,实在是忍不住了,这才开口喊了一声,“将军们该当也是要去面圣的,大人如果遇见了故交,无妨稍后再叙。”
他收回目光,压下满心的绝望,抬脚往前,到门口的时候,适值蔡添喜出来传召,一众将军鱼贯而入。
谢济忍不住要提示:“宗亲……”
“皇上?”
殷稷将他扶起来,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胳膊,“此次,朕会给你一番大礼。”
他晓得此人与他们的恩仇,才特地将人头带过来,让殷稷看了好放心。
谢蕴小巧心肠,天然看得懂他的意义,却没有善解人意,姻缘这类事,是不能随便拉拢的。
谢济却没走,趁着没人,他想提一提楚镇的身后事,可刚开口,谢蕴就端着药走了出去,这也没甚么,谢蕴没甚么听不得的,可刚才还健步如飞的殷稷,在瞧见谢蕴出去的时候,俄然就一脸病弱地歪回了罗汉床上,还非常有力地踹了他一脚:“出去。”
“无妨,”殷稷抬了抬手,眼底都是凉意,“朕也想晓得,是否另有人顾恤逆贼。”
他毕竟刚解了毒,谢济还担忧他站不稳,做好了筹办去扶,却不想他竟非常稳妥,几步就到了窦兢面前:“此次辛苦你,也委曲你了。”
真正难堪的,是殷时姓殷,如果过分不面子,怕是宗亲会肇事。
“大人来得恰好,”她岔开了话题,“逆贼伏法,举国道贺,趁着机会合适,先前筹办的诸多利民之举,能够呈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