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因上前将佛香接过，恭敬插进香炉里，这才念了声佛：“阿弥陀佛，承蒙陛下惦记，贫僧不堪幸运……静室已筹办安妥，陛下可前去观灯。”
他轻叹一声，抬眼看向立在壁龛里的长明灯，怔怔地有些入迷。
内卫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本身丢下来的那一撮土掉进了殷稷的茶盏里，赶紧认了个错，却不肯走，眼巴巴地看着主持那杯洁净的茶水。
他一走，周遭就温馨下来，殷稷靠在软塌上看着立在壁龛里的长明灯，认识逐步有些恍忽，耳边略有些喧闹，噼啪声异化此中，他被吸引了重视力，循声一看就瞧见周遭起了火，可这片火海却有些眼熟，他很快就想起来，这是他曾经梦见过无数次的场景。
茶叶不可？
了因念了声佛算是谢恩，盘膝在蒲团上坐了下来：“贫僧有所耳闻，但是龙首断裂之事？”
外头传来喧闹声，模糊有火光闪动，和尚大声呼喊着走水了，他让内卫开了窗，就见禁军和和尚都在朝着火处驰驱，跟着混乱持续发酵，周遭禅房的保卫逐步松弛下来。
虽说王惜奴在宫里也说是会为谢蕴点一盏，但殷稷从未信过她，以是真正属于谢蕴的长明灯实在一向供奉在大宁寺里，每年他都会来两趟。
“味道如何？”
次数一多，了因也就不再多言，见人来就今后院引，固然此次的日子对不上，但他仍旧没多想，可殷稷却喊住了他：“阇梨留步，朕有一惑，还请解之。”
“调虎离山这类小把戏，现在另有人用……让他们抓活的。”
殷稷大梦初醒般抬手揉了下额角：“没事，只是恍忽了一下……”
殷稷却又踌躇起来，指腹悄悄敲了几下桌面才叹了一声：“朕有一事想从心，又唯恐有错，故而迟迟不决，还请佛祖指一条明路。”
大和尚的身影很快消逝在门外，殷稷看了他一眼，悄悄拨弄了一下茶杯：“不贪将来……如何能不贪呢？”
他这么说，蔡添喜也不敢违逆，只是非常忧愁：“皇上，明天就在这里过一宿吧，我们就算马上折返，到皇城的时候也得后半夜了，您总不能去把付女人吵醒吧？”
殷稷却摇了点头：“伐蛮之事朕意已决，莫说龙首断裂，便是太庙坍塌，亦不能改。”
“皇上，您没事吧？”
蔡添喜却瞧见他手背上的皮肤敏捷跳动了两下，随即就不见了影子，他张了张嘴，一时没能说出话来。
“静观其变。”
这佛门清净的，竟另有安神助眠的用处，他但是好久都没能入眠的这般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