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照的余晖将大半边天空都映成了绯色,昳丽灿烂的光自门外照出去,在两人身上覆盖了一层恍惚又缠绵的光晕,地上被拉长的影子也完整胶葛在了一起,再分不出你我。
廖扶伤赶紧回声,内心有些诧异,这付女人真是奇异,他可好些年没见天子这么新鲜了,的确像是变了小我一样,但这风寒……
廖扶伤端着药出来,本觉得请皇上喝药另有得磨呢,没想到在这付女人面前,天子醒着竟然和睡着没甚么辨别,听话得很,让张嘴就张嘴,让喝药就喝药,费心得不成思议。
殷稷游移好久才摇了点头:“再等等。”
她踮起脚去碰殷稷的额头,面前却突然一暗,殷稷俄然低下头来,迎着她仰起的脸颊,稳稳亲了下来。
“无妨事。”
“如何了?”
谢蕴心口一滞,殷稷是不是感觉这场相逢是个梦?
谢蕴一把将他推回床榻上,起家去开了门,蔡添喜正躲得远远的,闻声喊声这才凑过来,似是没想到两人这么快就完事,眼底带着几分惊奇,说话的档口一向瞄着屋子里,鼻翼还在悄悄抽动,明显是在闻甚么味道。
“蔡公公?太医来了吗?”
他忍不住看了天子一眼,对上那双看似平平,却包含威慑的眼睛时,仓猝低下了头,罢了,就遵循之前的老端方开方剂吧,但皇上喝药一贯不诚恳,也不晓得这药能不能喝得出来。
当着太医和一屋子主子的面提起来,你天子的脸还要不要了?
“我在。”
偏殷稷还不依不饶,谢蕴一个头两个大,不得不平软:“不敢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可对劲。”
殷稷这才对劲地合上眼睛,那药里有安神的成分在,未几时他呼吸就绵长起来。
她反握住殷稷的手,渐渐减轻了力道,殷稷似是感遭到了安抚,低低应了一声,呼吸逐步陡峭:“睡吧。”
“谢蕴,不要在乎……”
“这三年,你过得可还好?”
她一愣,忍不住眨了两下眼睛,下一瞬眼睛就被遮住了,殷稷的另一只手紧紧箍住了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绵长缠绵的亲吻。
殷稷懒懒靠在床头,开口时话里带着较着的怒斥,“下次你还敢不敢不让我进门?”
她天然不好住进主殿里来,但明天是个惯例,现在安抚她的心上人最首要,搬出去的事明天再说吧。
那狠恶又短促的呼吸透着浓浓的不安,听得民气惊肉跳。
贰内心忐忑不安,却还是让人去备了热水,顺带将院子里的血迹都清理洁净了。
“就是明天在你门外吹风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