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济抬手一甩,一条纤细的链子刹时弹出缠绕在了长枪身上,然后他就那么一拽,长枪便从厚重的石碾中摆脱出来,灵巧地落回了他手中。
靖安侯几近要丧失的明智被强行拉了返来,对,那么多人都晓得,就算遗诏毁了他们也另有路能够走。
火舌刹时咬上了遗诏,那一刹时先皇的灵魂仿佛附着在了上头,跟着那遗诏的燃烧惨烈地颤栗起来,可不管颤栗很多么狠恶都没能摆脱火焰分毫,终究在薛京的谛视下,化成了一片灰烬。
“谢济!”
可明显已经危在朝夕了,他的手却没有去进犯靖安侯,反而挣扎着往他胸口探去,遗诏……
“你……”
“来都来了,还遮讳饰掩的干甚么?”
靖安侯后心一凉,刚才他还是低估了这一枪的能力,还好躲开了。
此人很伤害,尽量不要比武。
左校尉立即收敛了心机,将薛京扶起来,筹算送他回宫医治,薛京却顾不上这些:“火,火折子……”
薛京艰巨忍住了骨裂的痛苦:“别去……添乱。”
“既然不想多肇事端,那想必你也不会拦我了。”
他说着话扫了一眼薛京,对方因为颅骨受损,此时还半跪在地上爬不起来,手里那张遗诏却非常晃眼,他的确不会和谢济对上,但不代表他会把遗诏留下。
指尖勾到了一点布料,他猛地拽了出来,靖安侯先前沉浸在庞大的杀意里并没有重视到他的小行动,直到遗诏被勾了出去他才蓦地回神,神情刹时阴鸷:“找死!”
他冒死想扑畴昔,却被谢济死死拦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遗诏被扔进了炭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