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绕着宫墙奔驰,始终不敢落地,身后的守城军却穷追不舍,似是认识到追不上他了,弓箭手很快就被集结了过来,锋利的寒光远远对准了他,箭矢吼怒而下,脚下安身之处太少,薛京逼不得已只能跳下宫墙。
那人朝他一抱拳,他乃至连名字都没说,就拔刀朝着守城军冲了畴昔:“为兄弟们报仇!我两千京都司弟兄,不能白死!”
北衙的动静断断续续传到了乾元宫,殷稷远远看了一眼,明显本身已经走至死路,眼底却仍旧透出了担忧,他怕那厮杀声是自宫外响起,他怕是护送谢蕴的薛京一行人被人发明了。
保重……
他们很清楚,凭本身的身材撑不了多久,可他们内心的气愤和那么多人的血仇不能不报,如果他们杀的守城军不敷多,就只能将但愿依托在薛京身上。
他收回目光,缰绳一抖,马匹奔驰得更快,吼怒的风雪几近让他睁不开眼睛,可这条宫路他已经走了无数遍,即便闭着眼睛也晓得路在那里。
“皇上还是看看本身吧,臣这一刀,您躲不开。”
他紧紧贴着墙角疾行,试图借此讳饰行迹,但是弓箭手占有高处,随时随地在通报他的位置,身后刚被甩下的追兵再次追了上来,而前面也有一群人影逐步清楚,是守城军绕到前面来包抄他了。
守在宫门处的守城军听到了马蹄声,纷繁回身看过来,他们认得薛京,晓得这小我是天子的亲信喽啰,见他从宫外返来,乃至来不及思虑他为甚么不在宫里就已然抽刀出鞘,仰仗本能冲杀了过来。
“杀!”
他转头,一张完整陌生的脸呈现在面前,也许对方本来的模样他是熟谙的,可现在对方半张脸都包了起来,没包扎的皮肤上也都是黑灰,身上另有焦灼的味道丝丝缕缕透出来。
这将是最后一击。
薛京心口沉沉地坠了下去,前面有追兵,高处有弓箭手,前面又有人堵路……
“薛京,”靖安侯语带杀意,“想死我成全你。”
“来吧。”
数不清多少人朝他看过来,他们在说,快走。
他抓紧了软剑,眼底赤色一闪而过,那就死战吧,哪怕只剩一口气,他爬也得爬到乾元宫去!
刀锋突然落下,他仍旧举刀去当,可那是把断刀,靖安侯的刀锋径直略过断口,朝他胸口劈下,可就在这时候一点银光俄然高处急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