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薛京身后空空荡荡，再瞧不见一个禁军的影子，连右校尉也没返来。
禁军们更加沉默，半晌才有人沙哑地吼了一声，这一声异化着没法宣泄的悲怆和气愤，好像困兽穷途末路的悲鸣。
左校尉红着眼睛命令，禁军们立即行动起来，弓箭手立于宫墙之上，将满腔的气愤都固结于手中的弓箭之上，等守城军进入射程，指尖便突然松开，让那些满载着本身仇恨和哀思的箭矢奔驰而去。
守城军的人数上风在狭长的宫道面前荡然无存，禁军们悍不畏死，前仆后继，守城军好不轻易透过鹿砦的禁止斩杀一个禁军，可不等尸身倒下，便又有无数的禁军站了起来。
禁军们气得咬紧牙关，但很快这份活力就变成了气愤，因为在那些被当作盾牌的尸身里，他们瞥见了本身的兄弟和朋友。
满腔的气愤在这一刻完整发作，连弓箭手都扔了本身已经空了的箭筒，跳下宫墙朝敌手冲杀了畴昔。
"薛司正，”左校尉俄然大喊一声，目光透过层层人群遥遥看了过来，他用力一抱拳，“奉求了。”
“杀！”
箭雨铺天盖地，守城军刹时倒下一片，守城军被长久地禁止了一下脚步，可很快他们将同胞的尸身抬起来，当作盾牌抵在了身前。
殷稷俄然开口，一句话打断了左校尉的悲怆，他突然回神，赶紧将人扶进了二宫门，仇敌近在天涯，他们没偶然候能够用来难过。
他眼眶蓦地酸烫起来，抓着薛京的手不自发越来越紧。
他快步上前，一把扶住了已经是强弩之末的薛京，目光不自发往他身后看去，盼着还能瞥见其他的弟兄死里逃生。
世道混乱，性命如蝼蚁，可起码他们能挑选为谁而死。
可他们毕竟人多，哪怕禁军悍不畏死，人数也逐步捉襟见肘。
左校尉忍不住高喊出声，殷稷下认识上前一步，禁军已经将合上的宫门再次翻开，那道遍体鳞伤的身影逐步清楚，是薛京。
“备战！”
“活着就好。”
当薛京冲杀的号令再得不到清楚的回应时，整座宫城都沉默了，他转头看了一眼，还能站着的人寥寥无几，算上受了伤还在硬撑的人，战力也才百十人。
明晓得这一刻迟早会来，薛京的心脏还是沉沉地朝深渊坠去。
一声落下，又是一声。
殷稷一怔，他垂眼看着阿谁看起来还不到弱冠年纪的小禁军，抬手悄悄搭在了他肩膀上：“你们是为朕而战，朕不能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