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幸亏，她没有让殷稷瞥见她那幅惨痛模样，还是值得的。
“殷稷……”
薛京会心的没再言语，但外头的脚步声却有些喧闹，该当是加强了防备，谢蕴没有理睬，摸索着唐逗留下来的药瓶子，思路有些飘。
“无事。”
谢蕴紧紧抓动手里的瓷瓶，感激无以言表，她对唐停而言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对方却能为她这般涉险。
嘴唇很快被咬破，血腥味敏捷伸展至口腔，谢蕴攥紧了瓷瓶，唐停说，这药丸子能让她好过一些，本来她是想撑一撑再吃的，此时却已经顾不上了。
这是代价么……
唐停的药竟然真的减缓呕血。
在这里呆得太久，她也快忘了本身是谁了。
刚才的愁绪被抛在了脑后，她满心都是茫然，殷稷睡觉甚么时候多了个扒拉人的弊端？
殷稷这一觉睡得好久，却并不平稳，谢蕴本来还想摆脱出来，可殷稷那双手却仿佛无时无刻不在找她，哪怕只是略微阔别一些，他都会追上来。
仿佛是恐怕放松一点，怀里的人就会消逝不见。
等那苦味顺着咽喉滴下，将翻涌的血沫也压了归去，她才松了口气，脱力般躺了归去。
谢蕴微微一顿，她并不料外唐停索要酬谢，但是她和殷稷的事固然当初传得沸沸扬扬，却都是仇怨，唐停如何会如此必定，她的东西殷稷会认？
“请讲。”
她低下头，隔着棉衣在他胸口悄悄蹭了蹭。
谢蕴心脏一角软得发疼，她摩挲着殷稷的脸颊，挣扎好久还是没能忍住，隔着面纱，悄悄亲了上去。
她另有些不实在感，固然唐停的药还没有找到，但她真的有救了吗？
谢蕴应了一声，说了句殷稷还在睡。
他实在是不轻易，既怕刚才的事是冲着殷稷来的，让主子出事，又怕是冲着谢蕴来的，把主子的人弄丢了。
谢蕴承诺了一声，闻声外头薛京很较着地松了口气。
许是这话当真有效，殷稷睡梦中也紧皱着的眉头渐渐松缓下来，连监禁着谢蕴的胳膊都略微放松了一些。
“好好睡吧……”
她将手伸到了谢蕴面前，晓得对方看不见，便悄悄晃了晃，指尖带起来的风清楚地扑到了谢蕴脸上。
她这幅模样真的还能救吗……
有得必有失，世事本该如此，她摸索着抓紧瓷瓶，悄悄叹了口气。
殷稷旧伤复发后，她一向想看看他的伤，可惜一向没有机遇，现在伤口就在她面前，可她却永久都看不见了。
“打住！”
“你之前说，天子会清算萧家，我临时信你，但需求一个信物，万一你没能活下来，天子也没做到，我总得有个东西去和天子讨你欠下的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