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身边服侍的换了人，殷稷扫了一眼那张陌生的脸，目光落在蔡添喜身上：“如何，她获咎你了？”
他一甩袖进了内殿，蔡添喜松了口气，却又哭笑不得。
他摩挲了一下那瓶子，眼角余光俄然瞧见一点亮光了起来，他抬眼一看，是偏殿。
春闱是他的机遇，只靠世家之间相互对抗是不敷的，他要拔擢豪门，只要豪门出身的人，才气明白百姓的难处，才会设身处地地为他们做事，为天子尽忠。
那小宫女一见殷稷对本身不满，已经非常慌乱地跪下了，有了香穗的前车之鉴，她被吓得不轻，低着头动都不敢动。
外头喧闹起来，来送早餐的长信宫女说是后妃们来给太后存候了，连多病的良嫔都在。
可这类热烈和她无关，越是邻近年关，她压力越大。
是，天子一个字也没说，可凌晨那句话清楚就是想让他转告谢蕴，差事再首要，也别忘了本身主子。
一派的安宁和乐。
殷稷昂首看了一眼，随即便将重视力放在了奏折上。
她抓着帕子擦了一下，倒是一抹殷红，这才反应过来是提笔太久，手上的伤裂开了。
太后约莫还是愤怒殷稷没有把掌宫的事顺势交给惠嫔的，很多该长信宫出面的事，她都丢给了谢蕴，再加上本年多了几位主子，差事像座小山一样砸下来，压得她很有些喘不过气来。
谢蕴怔了怔才反应过来，明天是腊八，难怪病弱的良嫔都来了。
正殿那边传来热烈的谈笑声，萧宝宝在说惠嫔的香粉味道好，庄妃在夸窦安康的衣裳花色新奇。
他收回目光持续去看那折子，而后提起朱砂笔将天下之治这个考题给圈了出来。
先前她知伸谢蕴手上有伤，却没想到能伤得这么短长，冻伤加上烫伤，全部手背都是腐败的血口儿，此时正一丝丝地往外头渗血。
殷稷又将目光收了归去，更漏一点点浮起来，半夜悄悄划过，蔡添喜小声开口：“皇上，该歇着了。”
殷稷俄然想起之前的遁词，也许心疼她们的人，真的不会让她们来做这么劳心吃力的活计吧。
语气淡淡的，可听得蔡添喜一激灵，他赶紧躬身：“主子岂敢和谢蕴女人活力，是她给主子递了话，说是本年新进了后妃，宫里的事件比往年更庞大，她兼顾乏术，又怕怠慢了皇上，这才让主子提了小我上来临时服侍着。”
蔡添喜约莫是听明白了，服侍他下了朝就唤了德春来服侍，本身仓促走了。
可他是个主子，不敢和自家主子计算，只能摇了点头，抬脚根进内殿想服侍殷稷歇着，可刚进门就被撵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