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扫了一眼谢蕴不自发抓起来的衣角，轻视一笑扶着青鸟的手站了起来：“坐了这好久哀家也有些乏了，皇上如果想好了皇先人选，哀家必然经心筹办。”
她很清楚两人的痛点，既然是要教唆诽谤，天然是那里疼刀子就要往那里扎。
她从未想过他会有如此沉着应对的一天。
“好好的从龙之功就这么没了，还完整获咎了哀家，先前又以身犯险，以本身为饵诱哀家入宫来为他做说客，可换来的是甚么呢？”
“顾摆布而言他，”太后嘲笑一声，“你莫不是觉得哀家会被你这类伎俩蒙骗？哀家不信你当真不在乎。”
谢蕴生硬半晌，沉沉地叹了口气，听得懂，不肯意信赖罢了。
殷稷隐在袖中的手渐渐攥紧成拳，指节一片森白，但是面上他却没有泄漏涓滴：“太后言重了，实话罢了朕没甚么好见怪的。”
殷稷俄然开口，谢蕴脚步下认识顿住，身后却又没了动静，她不敢转头，只好这么等着。
她身在高位，说错句话不算甚么，只是本觉得本身占有主动，却被人三言两句便引着入了套，她的气势多少都是被挫了。
太后一眼便感觉她在装模作样，正要拆穿她却猛地反应过来本身刚才说了甚么。
她叹了口气，随即像是反应过来殷稷很忌讳这件事一样，赶紧捂住了嘴：“看看哀家，真是年纪越大越不顶用，皇上莫怪。”
谢蕴心悦诚服般低下头：“太后说的是，奴婢受教了。”
殷稷说着躬身见礼，自但是然地抬脚走了过来。
氛围莫名的黏稠，正殿却在此时传来了哭嚎声，有宫人喊着王朱紫又做恶梦惊醒了，要人快去找皇上。
谢蕴却迟迟迈不开脚步，她明晓得殷稷现在并不想见她，明晓得现在两人无话可说，可就是舍不得走。
谢蕴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她很清楚殷稷对这件事有多么在乎，在宫里的这些年，齐王的确就是殷稷内心提都不能不提的忌讳，常常提及都会引得他勃然大怒。
太后在天井中坐下来，仗着院中一览无余，没人能偷听，说话时很有些肆无顾忌。
可当着宫人的面他再烦躁也只能禁止，现在还不到动那母子的时候。
“朕现在……”
谢蕴不动如山，仿佛只闻声了最后一句：“本日的确是要谢过太后，才让奴婢得以出门走动，见见这宫里的景色，谢太后恩情。”
是在用心哑忍，还是当真不在乎了？
她神采冷沉下去，正要发作耳边却俄然响起青鸟的声音：“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