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此举何意？莫非是要和世家低头？”
玉春赶紧替她开口：“回皇上，她刚才是这么说的。”
那座空了的屋子，真的再也不会有人住了。
他甩甩头，将稠浊的思路甩在了脑后：“眼下景象臣多少清楚一些，徐功之事秦中书和臣已包办好，他渎职舞弊、卖官鬻爵，证据确实，人已经被拘在府中，只等皇上返来发落，唯有一件……”
“朕说了，自有筹算，去传旨。”
祁砚皱眉：“交给大理寺？”
听荷还沉浸在打击中没能回神，愣愣地跪在地上，连话都忘了说。
祁砚一时哑然，他想起殷稷为减免赋税而绞尽脑汁；为破世家把持科举之局以身为饵；为推佃租之法为民投机彻夜不眠。
听荷完整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成果，庞大的打击之下竟连告饶都忘了，玉春趁机拖着她往外走，
这是听荷第一次端庄面圣，之前要么是远远地看一眼，要么是殷稷喝醉了酒，分不清身边人是谁。
这话可谓诛心，殷稷心脏憋闷的短长，用力摁了摁胸辩才再次喘上气来。
祁砚沉默下去，好久才叹了一声：“臣明白了，臣辞职。”
他晓得此举会让祁砚绝望，他们经心极力遵循他的叮咛做事，毫不会想到最后毁了他们尽力的会是他这个本该跟他们站在一起的天子，可他没体例，他如果此时不低头，便甚么都保不住。
“您请。”
他固然强打起了精力，可毕竟旧伤复发，身材衰弱，神采肉眼可见的不好。
祁砚寂静半晌，长揖一礼：“臣请您再思，皇上，臣虽不知龙船上详细产生了甚么，可眼下靖安侯在京，世家必不敢擅动……”
殷稷却仍旧眼都不睁：“那就更留不得了，朕现在只是听到她的名字都感觉腻烦，何况是她的人……拖下去。”
玉春行动一顿，他刚才也猜着皇上会晤这宫女就是因为她提到了谢蕴，此时听她再次提起，下认识就松了手。
“本官奉召而来。”
外头传来敲打声，是玉春选了人来封偏殿了，他扶着桌椅摇摇摆晃走到了门前，远远看着那座承载了他诸多念想的屋子被锁上窗户，贴上封条，心口空茫一片。
她严峻得直抖，开口参拜的时候几乎咬到舌头。
谢蕴，连你留下的人都这么惹人厌……
他绝望溢于言表，殷稷看得清楚，却没能为本身辩白一个字。
祁砚叹了口气：“是。”
“等等，”他却还是开口，“你方才说善于粗活？”
“他不肯牵涉王家？”
殷稷挥了挥手：“殿外洒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