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移半晌他还是实话实说了:“回皇上,谢姑姑的伤虽在关键,可只是看着吓人罢了,实际并无大碍。”
你要我如何想?
“你这意义是,她用心演这场戏来恐吓皇上?”
对方仿佛还在昏睡,呼吸有些粗重,仿佛是睡梦中难耐疼痛。
但是心口又开端疼了,一下一下,仿佛六年前的那场刺杀在一遍一遍无数次的循环,他摁着心口弯下腰,喉间一片腥甜。
“可我还是试过想将你留下,”殷稷背对着谢蕴,神情看不清楚,只要一声低叹似哭还笑,“我觉得我能够不介怀。”
“殷稷……”
眼看着那双熟谙的眼睛展开,他悄悄扯了下嘴角:“谢蕴,伤口疼吗?”
“好了。”
他不想去想那些,谢蕴没事就好……
钟白怒道:“过分度了,她如何能这么做?她……”
钟白还想再劝,可见他眼底又漫上来赤色,嘴边的话还是咽了下去,他恨恨应了一声,气恼又无法地走了。
人还是那小我,脸也还是那张脸,可你如何就变得这么无情了呢?
“就在刚才,我还在自责是不是承诺得太迟了,是不是我害了你,可本来统统都是打算,谢蕴……”
殷稷眼底漫下水光,谢蕴啊,你这句话到底是真的在担忧我,还是这场戏没有演完,要持续下去?
钟白失声道,他仿佛发觉到了甚么,神采变得很丢脸。
钟白急了,他起初便对谢蕴不满,此时见她连这类事都能拿来操纵,浑然没把殷稷当人看,气得满脸狰狞:“另有甚么好说的?这些出身世家的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他们内心眼里都只要家属,皇上,把她交给朝臣吧,臣刚才过来的时候他们都要疯了……”
廖扶伤也赶紧跟着退了出去,偌大一间屋子,只剩了殷稷和床榻之上的谢蕴。
谢蕴抬手,仿佛是要去抓殷稷的手,可殷稷却越走越远,他抬脚走到窗边,渐渐将窗户推开。
殷稷悄悄摆了摆手,不消看了,旧伤罢了,这阵子发作得那么频繁,他已经很风俗了,很快就不疼了。
怀里的人嗟叹一声,竟仿佛是被他的度量吵醒了。
他这才回身再次看向谢蕴,仿佛为了禁止心口的痛苦伸展,他抬手握拳,一下一下重重地锤在心口:“它那么疼,我才想起来,我也是小我,这里也是肉做的,做不来甚么都不计算。”
殷稷眼角水光一闪而过,这就是你想要的吧,我成全你,只是这不是你丢下了我,是我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