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汉文见不得母亲这副模样,回身就想把人撵出去,却被宋父拦住了。
宋夫人却连这个机遇都不肯给他:“没甚么好问的,你快走吧。”
谢蕴似是看出了贰心中所想,悄悄开口,殷稷反握住她的手,仿佛抓住了一根拯救稻草,越握越紧。
殷稷俄然没了言语,明显一肚子话想问,此时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他觉得本身对于母亲而言,应当是很首要的人,可本来既抵不过萧家的名声,也抵不过母亲的安稳。
宋夫人见养子如此焦急,一时再顾不得殷稷,仓猝找了个借口:“一个远房侄子,当年在我家寄养过一些日子,没甚么干系的。”
他长揖一礼:“夫人保重,后会……无期。”
殷稷垂下眼睛,将统统酸楚压了归去,如了宋夫人所愿,对方公然松了口气,整小我仿佛都放松了一些,连对殷稷的架空都散了几分。
他艰巨地扯了下嘴角,倒是看得谢蕴眼眶突然一烫,难以直视似的垂下了头。
这句话相称就是认了她的身份,钟白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他没想到这位夫人竟然真的没死,可既然没死为甚么这么多年都没回萧家?为甚么都没去见一见殷稷?为甚么由着他在萧家过那种日子?
殷稷忍了又忍还是侧开了头,他深吸一口气:“夫人这些年,可有归去过?”
远房侄子……
宋夫人咬了咬嘴唇:“孩子,你别怪我,当年我也是没有体例,我还那么年青,不能后半辈子就那么过了,你能了解的,对不对?”
“好。”
殷稷的眼睛完整暗了下去,他深深看了宋夫人一眼,统统对于她的期盼都在这一刻灭了。
她生在萧家,莫非不晓得萧家都是甚么德行吗?
“夫人这些年,过得好吗?”
他再没看宋夫人一眼,拉着谢蕴回身就走。
他缓缓开口,声音哑得不成模样,“只是有几句话想问问夫人。”
殷稷还是开了口,他提大声音,仿佛恐怕她走得太快听不清,可他的嗓子约莫是接受了过分酸楚,说到前面几个字声音便再次扯破起来。
但是殷稷的确没有失态,可不管他抓着桌角的手如何用力,嘴里的血腥味如何浓烈,他面上仍旧是安闲沉着的。
他想分开这里。
“我们走吧。”
谢蕴担忧地抓住了他的手,想安慰却又无从开口,只能悄悄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殷稷痴钝的侧头看过来,好久才开口,声音却完整哑了下去:“我没事……不会失态。”
钟白没听出来,他听出来了,宋夫人问这句话不是真的体贴他这些年过得好不好,而是只想要一个答案,一个证明她当年弃子出走没有做错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