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白闻声动静探头看过来：“谢女人，如何了？”
她怔怔看着那只杯子，俄然有些不想晓得这些年殷稷在萧家是如何过的了。
她直觉这就是殷稷的院子，抬手揭开了封条。
她抬手拿起一只杯盏，很平常的白瓷杯子，其他三只都扣在托盘里，唯有这只端庄立着，像是当初殷稷分开的时候正在喝茶。
可谢蕴固然不知全数，却仍旧听得心口一颤，不自发摩挲了一下裂口，本该粗糙的处所却没有一丝木刺，谢蕴更加难以设想，孤苦无依的那些年，殷稷到底抚摩过这块灵位多少次……
谢蕴摇着头将木板捡起来，刚想说没甚么就看清楚了那上面的字，嘴边的话顿时凝住了。
再如何健壮的身材也扛不住这么混闹。
谢蕴见他冷得都颤抖了，赶紧承诺下来，不管那里先找个避风的处所让他和缓一下吧。
“我就是讨厌这处所，谢女人你忙你的，不消管我。”
他本来还冷得直颤抖，这一番繁忙过后身上却已经开端冒汗。
那是萧懿夫人的灵位。
钟白靠在门框上不肯出来，哪怕是被暮秋的夜风吹得缩起了脖子也还是硬扛着没迈出来一步。
“他急用钱是要做甚么？”
她略一思考，想出来一个折中的体例：“钟统领，皇上之前住的宅子，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可殷稷的院子却在前面，他不成能和女眷住在一起，以是只能是……
另有件事钟白没提，那就是从那以后，殷稷本来非常优良的课业也一每天糟糕了下去，成了所谓资质不敷之人。
本来是先走一步来洒扫了。
前院住男丁，后院是女眷，而倒座房是下人住的处所。
大门被推开，钟白公然在里头，正开了窗户通风。
谢蕴好一会儿才抬脚出来，屋子里说不上粗陋，该有的东西都有，但很流于大要，怕是满屋子的东西合起来，都不如珩院的阿谁甜白釉玉壶春瓶值钱。
她说的是殷稷还没进萧家时住的处所，如果能够钟白明天就在那边过夜吧。
可他分开了六年，这杯子竟然都没有人收起来，上头已经落满了灰尘，杯底却并没有茶叶……殷稷当初喝的，乃至不是茶水。
这处院子屋檐比旁处要低一些，不管是不是成心的，老是会让人感觉住在这里的人低人一头。
钟白只是顺嘴一秃噜，也没想着往背面持续说，此时被谢蕴一问神采才难堪起来，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能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