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金、银、珊瑚这些她都认得出来，但余下的那些，倒是说不出来名字。
李珺乔见屋子里的灯还亮着，门倒是虚掩的，便在门外轻声唤了一声，“祖母？乔儿来了。”
内里鲜明摆放着一个象牙和犀牛角雕成的九层佛塔，佛塔上面缀满了各式珍宝，光彩夺目，叫人移不开眼睛。
李珺乔排闼而入，只见衣衫薄弱的老祖宗正坐在桌旁，桌子上堆满了各式百般的锦盒，淋漓满目。
老祖宗笑着指给她看，“那是佛家七宝，这是虎魄和砗磲，那边的是玛瑙，珊瑚你应当认得，另有一个便是琉璃。”
老祖宗看了那佛塔一眼，眼神俄然变得迷离起来，“能有如许的财力，还能寻到技术如此高深的匠人，除了当今陛下，还能有谁？”
黄嬷嬷却笑着说，“老祖宗那里是吃多了酒，她节制得很，看起来是举杯不竭，实际上却没喝出来多少，满是给别人做做模样的。”
李珺乔惭愧地点点头，“都是我考虑不周了，只顾着让老祖宗在生辰之日欢畅欢畅，却没想到老祖宗的身子接受不住，实在忸捏。”
李太君听了李珺乔的话，感喟了一声，“你别管陛下是甚么意义，你只需求晓得，从明天起，这一屋子的贺礼，都是你的了！”
李珺乔见黄嬷嬷是实心实意替祖母着想，便感喟了一句，“嬷嬷的意义我明白，多谢嬷嬷的提点，今后我也会多重视祖母的安康，时不时就会抽暇去长松居陪她白叟家了。”
李珺乔一边低声问道，一边下认识伸手握了握祖母的手，见还是暖暖的，便不急着替她取大氅了。
“祖母，更深夜重，彻夜又劳累了，如何不早些安息？莫非是睡不着，想来寻乔儿闲谈几句？”
老祖宗抬眸，眼内似有万千天下，看破她的窘境。
李珺乔见黄嬷嬷如此客气，便说道，“这本就是我这个做长辈的应当做的，嬷嬷实在不必客气。如果然要伸谢，还得是我谢过嬷嬷。”
黄嬷嬷顿了一顿，才把话说下去，“四蜜斯的事始终是老祖宗心头的刺，如果二蜜斯有空，便替老奴开导开导老祖宗吧。”
“出去吧。”老祖宗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略带了些沙哑，就像得了风寒普通。
黄嬷嬷见她满脸惭愧之色，赶紧安抚道，“我也不是这个意义，只是想跟二蜜斯说，彻夜老祖宗是真的欢畅，即便她提早离席，并非不对劲此次寿宴的安排，只是因为身子确切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