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七星步,踩在支架上,摇摇摆晃的过来,手中巨石落下,倒是差了寸许才到位置。朱家乔不满地瞪了朱家栋一眼,骂道:“就差那么一分,看我的……”
朱有道眉头紧皱,凝睇工地深思,微微点头:“我也是如许想的。但,用甚么做支柱横梁?旧桥我们用了铁包木的体例,究竟证明,也就只能走几辆车!”
闻声朱家乔喊叫,朱家栋嗖的一下窜了起来,奔到朱家乔身边。
顺着事前搭好的斜板,车厢一截一截分开了它们本来在的位置,落到了地上。老话说得好,“滚轮圆木可进千里”,现砍下来,削去了枝丫的碗口粗圆木垫在车厢底下,让拖曳变得轻松了很多。
闺女说一句,朱有道眼睛亮一分,比及朱家乔说完,朱有道一拍巴掌,叫道:“那还愣着干啥,完工啊!”
“臭小子,年纪不大没端方的,那前次的防冻水,如何这回不带了?”孙霖再问,朱家樑却不如何说话了,只是麻溜利索地把加长棍接在了八寸胡桃钳上,用砂仔细细把已有些损折的斜度钳口磨得精光四射。张钳取钉,那桥钉就干清干净、笔管条直地拔了出来。
腰间别着大扳手,矫捷得像只游走参天古树的老猿猴,朱家栋绕着车子高低盘蛇普通转了两个圈圈。等车厢车头连接处那挂在树枝上的小红旗一甩,在车位就位的俩人把绳圈往肩膀上一套,使出顺水拉纤的力量,喊着整齐齐截的号子一起向前。
朱家栋抱着一块大石头过来了,“姐,让开!”
孙霖喜笑容开:“这个好!记得收好了,一颗钉子、一块桥板都别华侈。”
朱家乔道:“你之前老是捣鼓汽车,现在能把这些车的车厢拆出来么?我只要车厢。”
在他身边的孙霖看了一眼,说:“如何的,莫非这又是老朱家里的独门暗器?你们家传的本领,也真是叫人看花眼,这几天来,我真是不断的学习,不断的有新知识进脑筋里!”
朱家樑低着头去:“不是。是我姐让我带的。这桥钉进得深,要加长力臂才好拔……话说,孙指导员,您当了我们几天指导员,就得把我们家底给挖出来啊?”
“霹雷”一阵沉闷巨响,本来淙淙而往南流淌的河水卷起着浪花四周飞溅,泛着白花花的泡沫,河水势头肉眼可见的减缓了。二人昂首望去,第二架车厢桥墩已就位,这一辆被炸断了大杠的道奇十轮大卡车,那庞大的车厢活脱就是现成的沉降箱,稳稳落在朱有道标好的定位上。
从腰间拔出定水杆,伸长了杆子把石块拨弄到最低位,让石块严丝密封而不是松松垮垮的,朱家栋咧嘴一笑:“还是大姐有体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