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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啊,你是从中国来的吧。来打走美国鬼子的吧。阿妈妮给你煮了地瓜,快来吃吧。”
用尾指勾了勾耳朵,朱家乔说:“好了,晓得了。爹你说好多遍了,我耳朵要起茧子啦。孙指导员在那边招手呢,你快去吧。”
现在朱家乔想起当时汽车开过桥面通车场景,仍旧历历在目。朱有道扭过脸,道:“家乔,你来替我。我现在有事要走开一下。孙指导员在那边架了个小黑板,让我给这边的兵士们聊聊简朴的土木知识。我这大老粗也有机遇当一回先生。怪别扭的。”
打从延安开端,文艺兵们就像一朵朵斑斓的蒲公英,文质纤纤又坚固斑斓,他们飘落在火线上,飘落在后勤处上,飘落在战地病院里……他们自编自导自演,走到哪唱到哪,再狠恶的炮火也打不灭他们的歌声与浅笑。
就像明天,烈烈的白毛风让内里的山林遍挂白花,文艺兵们偏生有体例在脸上涂了油底粉妆,数快板,手风琴,土风舞,节目一个比一个出色。一名长相粗暴的兵士,开嗓嗓音清冽高亢,唱的是朝鲜民歌,一口朝鲜语流利非常,传闻是跟本地阿妈尼现学的。
“孩子啊,你是朝鲜的孩子也好,是中国的孩子也好,你都是阿妈妮的孩子啊。你告别了你的妈妈,来帮忙朝鲜群众,中朝友情之花永开不败。阿妈妮的地瓜,你多多的吃吧。”
朱家乔忙推让:“使不得,李教员,使不得。我风俗了,你们的手要写字操琴,要好好庇护。”
李教员很惊奇,也很欣喜:“你们熟谙的啊,也对,慧慧也是广东人。会拉一手妙手风琴,还会唱俄语歌,我好不轻易才争夺道她落到我们连队来,是个大宝贝。既然熟谙,就好了。我们那边的宿舍满了,让梁慧慧住这儿。”
朱家乔毫不踌躇道:“那好,我这边上头搭个床就行。”
穿一身整齐笔挺新戎服,武装带扎得整整齐齐,只把帽子摘了,两条麻花辫乌黑油亮地垂落到胸前,手里快板“滴滴答答”,疾痴钝错非常了得,梁慧慧的登台表态,又让兵士们精力一震!
正如朱家乔预感的那样,夜越深,气候越冷,那寒意不能说是刺了骨,只好说是直接能冻掉人的脚指头。新补给的棉衣杯水车薪,优先给了病号。还在跑动执勤的兵士们高风亮节,把棉衣让了出去。但大师显而易见的,卸货的速率更快、干劲更足了——都晓得这节车皮里,都是新运到的棉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