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凝眉思虑了一番，毕竟半是焦心半是歉意的看向秋姨娘道：“妈妈说的对，如果扰了老祖宗的清梦也不好。”
小娘子头一偏，犹自羞赧的歪在佟母怀中，腻声腻气的撒娇道：“老祖宗。”
如此想着，秋姨娘嘴角含了一丝笑意，昂首时已是感激的看着如蘅道：“那便劳慰女人了。”
秋姨娘倒是紧紧攥住小娘子的手腕，语中凝噎：“女人快帮帮四女人吧，她原本身子弱，今儿又落了水，着了寒，爷罚她彻夜在立心堂跪一早晨，那立心堂是甚么地儿，又冷又潮，这一早晨下来，只怕是会落了病根儿的，晓得女人你一贯仁善心疼四女人，我这才来求女人帮帮手。”
如蘅微一滞，抬眉与身侧的李嬷嬷对视一眼。
但是，在世人都觉得小娘子是在为佟如荞讨情时，佟母听到方才那句话，眼中却倏然转冷。
是的，若不提铮哥儿，或许也就罢了，可如果提到铮哥儿，倒是在清脆亮的打她一耳光，靖国府的当家人，竟连自个儿嫡出的孙儿都护不住，说出去只怕都能让人笑倒了牙。
“既然来客，岂有不见的事理。”
在崔氏屋里陪着说了会儿话，目睹着崔氏有些乏了，如蘅便等着崔氏睡下了回了自个儿的绛玉轩。
“姨娘这是如何了？”小娘子惊奇地打量着。
秋姨娘和顺的点头一笑，如蘅体贴道：“只是今晚要委曲荞mm了。”
如蘅眼中有些不安的飘着，手中也一向绞着不断，佟母慈和的招了小娘子近身，悄悄抚着小娘子道：“三娘，来，奉告老祖宗。”
佟母打断了小娘子的话，话虽是对着小娘子说的，那眼神儿倒是不偏不离的落在了秋姨娘身上：“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端方就是端方，只要立，没有破！王子犯法与百姓同罪，这家法也是一样，没谁能例外。”
翌日，如蘅像平常普通梳洗了一番，略吃了些东西便朝宁寿堂去，小丫头们笑着簇拥小娘子进了正厅，便瞧着世人都已到了，而秋姨娘坐在末位，半是和顺半是提示的看了眼如蘅。
如蘅抿着笑意不说话，头倒埋的更深了，但是没有人看到，小娘子埋头的那一刻却对着不远处的佟如芜凝了一眼。
如蘅笑着道：“姨娘这是说的那里话，我与荞mm是亲姊妹，还需用得着这两个字。”
“蘅儿。”崔氏唤了声。
她老婆子还没老的看不清人，方才小娘子说话愣生生瞥了三房一眼，她如何看不到？又不是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