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父亲给的呀。”芈丘带着绝望说道,而后又转头看向施夷光,喃喃道:“父亲真偏疼,我那边侍读的奴儿连大字都不认得。”
说话的不是熊朝,也不是芈丘。而是在一旁向来都沉默不语被人忽视的施夷光。
熊朝腿窝子一软,便跪了下来。
“明日。”施夷光一边说着,一边回过身,将手里的竹卷放回书案上。
这一揖,子西倒是没甚么。倒是吓得中间还端坐着的芈丘和熊朝瞪大了眼睛。
“那是三女人还没见过我可骇的时候。”施夷光说着,转头对着芈丘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
“门客?”熊朝看着施夷光,笑的肩膀一抖:“你在做梦罢?父亲的门客都是博学的先生们,你一个毛都没,咳咳,”说着熊朝缓慢的扫一眼劈面坐着的芈丘,见她神采并无非常,才持续道:“你一个头发都还没束起来的黄毛小子,如何做父亲的门客?”
“巳中,我要归家了。”施夷光说着,回过了头。
子西点了点头,目光扫过施夷光,便背动手向外走去了。
施夷光行动目光一顿,将书案上的《诗》和《礼》向着案两边的芈丘和熊朝一推。
中间的奴儿倒是俄然俯身,一把抓住了芈丘手里正要拿走的竹卷。
熊朝到口的破口痛骂憋了归去,腿两边的手悄悄的向着书案上的竹卷抬起。
子西还是双手并直合着,不情不肯的冲施夷光作了个一揖:“秉文小先生有礼了。”
不为奴婢,即为门客。
施夷光接太小点的金子,看了看,又搓了搓,这才放进怀里头。
固然心中多有不肯,但念及长卿先生临行前有言,此儿亦有辅弼之才。
施夷光抬起左手向着熊朝的膝盖后窝悄悄一劈,右手将桌案上的朱砂笔执起。
这礼不是下人的,是门客先生的。
说罢,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拿着案上的竹卷就要起家。
芈丘一闻言,便看着熊朝笑道:“好啊,那就先多谢哥哥了。”
“诺。”熊朝将手里的金珠子不情不肯的递给施夷光。
“那一铢金,是三女人给,还是二公子给?”施夷光一脸淡然的开口问道。
正筹办大怒,屋中屏外便绕出去一人。
芈丘听着熊朝的话,在一旁看着施夷光,小鸡啄米似的不断点头,以示对二哥话的附和。
芈丘闻言,转头看了看中间的施夷光,点点头,回声道:“是。”说罢,拿起书卷起家向着屋外走去。
施夷光没回话,只是坐回案边,转头看了看窗户外的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