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后，她返国。
“如果前路凶恶，那夫差又残暴非常。你会不会悔怨当初想尽千方百计跟着范大夫他们进了越宫？”施夷光问道。
施夷光心志果断。
“也不知那吴王夫差是个甚么样的人。”郑旦有些忐忑，脸上尽是担忧：“传闻是个很豪侈，又纵欲无度的人。等我们去了。也不知会不会欺辱我们。”
“那就好。”郑旦回道。
小宫娥闻言，身子往中间侧开，让出了门：“郑旦女人，请出去罢。”
“睡吧，天气不早了。”她道。
我娘舅一家可还好？”
“甚么如何？”施夷光看着郑旦反问。
“那也不必然。”郑旦道：“要那夫差真是个脾气残暴的，可还不如在家呢。”不知是不是因为心中慌神的原因，郑旦一改常日战战兢兢，少言寡语的性子。她彻夜的话格外多。
殿中一时之间温馨起来。
“晓得他们好不好就行。有甚么都雅的。”郑旦缓缓低下了头，避开施夷光的目光。那目光似刀剑，让她像是被剖开给人看似的。
第一世，雅鱼跟她推心置腹，当她作知心人。毕竟当时候，她跟雅鱼的目标和认知以及要做的事，都是一样的。以是才气将她当作交心的姐妹。
“这么早便睡了么。”郑旦有些绝望，站了几息时候，道：“那便算了。”说着就要回身。
郑旦考虑道：“就是……姐姐爹娘可还好？
不过你如果如此体贴村里，当日如何不跟我一起归去看看？我想以王后的性子，定然会应允的。”
“我那舅母固然粗横了些，但起码我能活着。”郑旦说着，声音垂垂小了下去：“若那夫差是个残暴的，我们能不能好好活着还不必然呢。”作为奴国，送畴昔的美人，就算不是奴籍，也比奴婢高不了多少。如果那夫差对她们不好，那便连奴婢也比不上了。
雅鱼没有说话，她翻过身，看着宫殿的房梁。半晌，不知想到了甚么，神采暖和似水。
“西施姐姐这么晚还没睡么？”郑旦开口问道。
“西施姐姐？”郑旦开口唤道。
“那如果吴国灭了呢？”施夷光下认识地开口问道。
施夷光还沉浸在思路当中，殿别传来了拍门声。施夷光回过神。
小宫娥跟在背面，拿着火引点亮了宫灯。
雅鱼翻了个身，对着施夷光，面色安静隧道：“作为婢女都要以大局为重。更何况是作为勾践的老婆，作为越国的王后。越国一日不兴，吴国一日不灭，我便一日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