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来气乐了,笑骂道:“我把你这个肮脏浑沌直娘贼,大爷都不熟谙?这么跟你说,镇上可分歧你们村里,在这摆摊,官面上的钱要给,贩子里的前也要给。你给里正的钱,是你租这个处所的房钱;但是摆摊只要房钱么?如果每天有人来找你费事,你卖的出去?还会有主顾情愿在你这买东西?这时候就要用到大爷了,只要你把钱给了我,我就保你在这镇子上没人敢难堪,这钱叫……叫……”
提及来这官不像官、民不像民,既管一堆费事事,又没有钱拿的职位仿佛很操蛋,傻子才会做。可有一句话是那么说的,县官不如现管,这句话内里的“现管”,说的就是里正。
三步并作两步跨到大汉摊前,上来第一句,就摆出一副高姿势,问对方交没交钱。这句话实在是个套,为的是让大汉下认识以为,在这摆摊,就应当跟他交钱。却不料大汉一愣,说:“我交了啊……”
明天来的这主儿姓胡名来,那可真的是胡来,甚么扒孀妇门、跑绝户坟,他都干过。常日里也不做工,也不挣钱,普通都是大街上逮谁讹谁,逮谁跟谁要。
此人穿戴的是粗布麻衣,走起路来,却跟哪家的大老爷似的,左摇右晃,非常放肆。
“庇护费。”
胡来听大汉一说也想明白了这点,尽力把他那小眸子子瞪成滚圆,大喝:“小子,你耍大爷呢?你跟里正交的,那是租子。可在这儿摆摊只交租子却不可,你四周问问去,凡是在这摆摊的,哪个不给大爷贡献点?”
“让一让,让一让。”张玄清方才翻身上了驴,俄然身后传来一个凶恶的声音。
转头去看,但见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瘦高个,两条眉毛又细又短,一双小眼睛跟绿豆似的,别提多丢脸了。
好比现在这大汉,实在早在张玄清上前跟大汉搭话之前,胡来就已经重视到大汉了。本来他听大汉喊“真驴肉,不信可现宰现杀”,就筹办上前,使个法把驴搞到手。可还没等他把体例想出来,张玄清就去了,三言两语,竟然把大汉的驴买了去。这回胡来更欢畅了,他要驴有甚么用?不过是想牵者去卖点钱花,眼下驴直接换成了钱,他能不欢畅么。
就拿讹钱来讲,起首得会挑人。当然不止光挑软柿子捏这么简朴,泥人另有三分火性,兔子急了还会咬人,软柿子一回软、二回软,三回四回没准还软,可再多了,也得跟你玩命。再说就算有那真窝囊的,回回要回回给,就拿性气,估计也赚不了多少钱,把他全数身家都要来,也没个仨瓜俩枣。以是胡来讹人就向来不挑软柿子,只看机会,只要机会掌控的好,硬柿子他也能给他捏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