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这一晚的遭受,沈度还是是有些恍忽。

再者,他现在已然是个“罪加一等”的逃犯了。

光彩一敛而收,两小我影便现出身形。一个三十来岁模样的男人,气质漂渺,穿一身灰袍。一个秃顶青年,着靛蓝色宽袍,鹰钩鼻子,双目阴鸷。

“周成,极品水灵石可不是你这等修为能够独占的,切莫要跟我耍甚么心眼。”灰袍人冷冷说道。

……

周成几步走到一间牢房前,随即排闼而入。

“身负道基者本就万中无一,且大多已是修士,上品道基更是少见,焉能这般偶合?”灰袍人说道。

沈度也曾想着建功立业,借以名看重史,流芳百世。但现在他身为逃犯,此事倒是千难万难,让他很有些不知所措。

当明天子不过是十来岁的少年,生性恶劣,少不更事。而太后一介妇人,除了传闻当中长于争宠以外,也不见甚么开通之处。

自这小巧剔透的蓝玉上,暖和浑厚的力量连缀不竭地传来,深切四肢百骸、五脏六腑,津润着人的心神精气。

躺在床上,沈度心神放松,不由浮想连翩。

灰袍人立在原地,沉默不语,稍待了半晌。

“周成,这是如何回事?”那灰袍男人看着各处的尸身,当下神采一冷,目中微怒,看了秃顶青年一眼。

本就暗淡非常的狱中,漫着染血的氛围,愈发地有些阴沉。

“这是帮顶用来接待客人的处所,内里清算得洁净,你先在这住着吧。”陈破军指了指那几间屋子,转头对沈度说道。

长夜未尽,星月昏黄。

虽说他所学庞大,在其师父的影响下又不免有些离经叛道。但不管如何说,沈度毕竟是一个读书人,插手鸿帮不过是权宜之计,算不上甚么毕生大业。

他现在得脱监狱,按理说本是件丧事。但是前路茫茫,却让沈度内心非常踟躇。

这小院虽不算多大,但也安插得非常精美。院子当中有一株柳树,随风微摆,树前半亩方塘,水波轻漾。几间小屋连着院墙,松散地立在一起。

他伸手往怀中摸了摸,随即拿出了那块水蓝色的宝玉。

“这等奇物,又会是如何的一番机遇呢?”贰心中想到。

周成干笑两声:“甚么佛道并济,不过是一些故乡伙自发得然的胡扯罢了。除留了个秃顶,偶尔诵些佛经,跟道门没有半分不同。再说,长辈也已不是水元门之人了。”

是以现在大宋朝廷一片动乱,小天子又尴尬大任,读书人不免便会起了匡扶朝政的愿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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