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玛西亚与诺克萨斯的攻守战持续了六个小时,太阳逐步落山,乌云在天涯嘶鸣着划破雷电,腥红的鲜血流了满地,扑鼻的腥臭味弥散在喧闹半晌又堕入一片死寂的废墟之上,摄民气魄的哀鸣和剑影垂垂在风中消逝,浓厚的灭亡气味让人几近堵塞。城堡下狼籍的黄沙地上,除了堆积如山,狰狞而可骇的尸身外,再也看不到半个活着的人影,德玛西亚已经撤兵,将军队驻扎在城外二里出的山谷间,而守城一方诺克萨斯的官兵陨失过半,城楼上的守军怠倦而断交。
恐惧前锋团二万,龙骑军团五千,米尔大边军一万五,总计四万红色皮甲雄师,便如秋色中的枫林,火红火红。
公元六百四十七年秋,英格兰堡城下,太阳初升,大雾尚未消逝,沉寂数日的德玛西亚军俄然动了。
盖伦心头一暖,抚剑而拜,长揖为礼:“诺。”
我承认我怕了,胆怯了,我向来没有真正面对过如许的疆场,我想后退,可我又不敢后退,我晓得,我的长官正拿着明晃晃的刀,站在我的身后监督我。
雷欧出声叫住了盖伦,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件铁环织成的铁链甲,雷欧将链甲束在盖伦身上,将红色的丝绳系好,打了一个活结,轻声说道:“入秋了,记很多添件衣服,瞧瞧你脸上、衣服上的血迹,快去洗洗吧。”
“禀将军,敌方守城将领是......塞恩。”营帐中的副将转过身来,恭敬的答道。
血战在英格兰堡展开,德玛西亚与诺克萨斯的军队寸步不让相互拼杀,两边都杀红了眼,尸身狼籍,鲜血在城楼低洼处汇城了一个个小潭。
站在高高的城楼上,我还是能清楚的闻声仇敌隆隆的马蹄声和吼怒而过的喊杀声。现在,英格兰堡燃起了熊烈的烽火升起了浓烟,灭亡之气仿佛满盈了整座城池。空中的箭矢狂飞,拖着长声的箭雨如蝗虫过境般纷繁划过我的头顶,我瞥见源源不竭的诺克萨斯兵士中箭倒地,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我的兄弟。
“敢逃窜?......”
城楼之上,诺克萨斯军队晓得了此番的艰险,但他们毫不泄气,以甲士特有的坚固英勇抵当着敌军的打击,前队倒下了后队立即补上,挥动动手里的长矛一下下刺向仇敌,主帅塞恩的身先士卒起到了明显感化,固然诺克萨斯兵士们早已经精疲力竭,但仍然能一次一次地击溃数倍于己的德玛西亚军的冲锋,如同一道宏伟坚毅的堤坝紧舒展住英格兰堡的城楼,任凭巨浪滔天却不肯后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