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站稳没一刻钟,就闻声院墙别传来女人呼喊的声音,“娘,您在吗?娘!”
院墙外一个女人看上去20多岁的年纪,穿戴一件织罗着补丁的粗棉布衣,头上连个银簪子都没有,而是用根木簪子随便绾着个髻。
“姨娘,今儿过午这天就阴的短长,这会子又刮起了西北风,天头冷不说,您这腿还肿着呢,要不今儿向大夫人告个罪,就别去存候了!”江妈一边儿帮程姨娘梳头,一边儿劝着,她是真不肯程姨娘托着个病身子,还要去正院上房看大夫人的神采立端方。
或许是大夫人上午经验过了程姨娘,或许是她今儿表情还算好,程姨娘早晨去存候时,大夫人竟然没有难为她,只是站了一会儿就叫她回了后院。
佟氏见五蜜斯说的诚恳,她内心实在是惦记丈夫,也就不再多说,给幕晨雪磕了三个响头,这才拿着东西跑远了。
思虑再三,见想不通也就不费那脑筋了,等江妈返来一问便知。
江妈初听时吓了一跳,可转眼就规复如常,“她倒也是的,跑幕府上来闹腾,吓着五蜜斯了吧,想来也是没甚么大事的,老奴先去灶房里烧火烧饭,等姐儿和哥儿吃了再回也不迟的!”江妈嘴上说的轻松,可紧握的双拳,颤抖的双腿还是出售了她。
“去吧,这如果不去,指不定明儿出甚么幺蛾子呢!到时再累了九哥儿和五姐儿可如何好!”为了儿后代儿,就算是让她马上去死都无所谓。
“这如何使得!”佟氏那里敢拿蜜斯的东西出去当,连连点头想将东西再扔回院子里。
幕晨雪没想此人竟然认得她,可她对此人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当然也不敢乱开口,只是点了下头答复了声,“是!”
幕晨雪下了墙头,这才细细回想着佟氏的话,内心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当初程姨娘给江妈赎身的时候是给了银子的,江妈还给儿子置了几亩地一间小院的,怎的现在却要扛活赢利,莫非是出了甚么事?
江妈扶着打扮好的程姨娘出了后院往正院上房而去,却没重视到幕晨雪的窗户开着一条缝,两人的话早被她听了去。可她也知,现在还不是和大夫人摊牌的时候,毕竟幕谦这个爹太不靠谱,而这是当代。一个嫡出的身份就能压死人。虽说媵妾是上了族谱盖了官印的良妾,可妾就是妾,不顺嫡妻就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