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汾救兵的主帅,一个是“太尉”,一个是“阎公”。
王保保不甘金乡的失利,又欲重遣军队,前去争夺。
对话两人,一个是邓舍,另一个却并非洪继勋,而是一个陌生人。年约三旬,身长八尺,美须,器宇轩昂。边儿又有一人相陪,倒是方从哲。本来此人恰是罗贯中。
——
“山西察罕,金陵吴国公,及燕王殿下。”
“孛罗、李思齐、张良弼呢?”
王保保本是性子坚固的人,刚才迁怒,只是气话,此时听了赵恒的安抚,精力略微抖擞,说道:“先生所言甚是。记得父亲大人曾与俺说过,打败仗轻易,打败仗难。当时俺不睬解,现在懂了。打败仗难,难就难在固然失利而不泄气。又曾听李先生与父亲大人对谈,李先生列举历代豪杰,从他们的创业过程中,找出了一个共同点。汉高与项羽战,开端的时候十有九败;唐李起事,竟先以臣服突厥。他们在成绩奇迹之前,不成谓不弱,但是却就因为自强不息,一个终有汉室八百年江山,而另一个又终成绩了唐太宗‘天可汗’的威名。范仲淹说士大夫应当‘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大丈夫争雄天下,亦当以此为座右铭啊!”
他一边想:“名下无虚士。罗先生就是罗先生,公然目光如炬。这三个豪杰说得真是太对了。”欢乐之余,不免想道,“鸡生蛋,蛋生鸡。如果今后,待到罗先生写三国的时候,当写至青梅煮酒论豪杰,倒是究竟他写得在前,还是因本日的这番对谈而启在前呢?”瞥眼瞥见了方从哲,又想起罗贯中刚才刚出去时,说及方从哲出使金陵、“舌辩群儒”之事,端得赞不断口,转而又俄然想道,“‘舌辩群儒’?等他写三国,又到底是诸葛亮舌辩群儒在前,抑或是因方从哲而减轻了印象,从而在前呢?”
“此次临汾来援,军中有蔡子英、白琐住、刘尚质等为谋臣,俱北地之俊才;有李老保、虎林赤、八不沙等为虎伥,皆山东之英杰。可谓兵强将勇,谋士如雨。且更有太尉、阎公为主帅。得有他们的援助,将军定能如虎生翼。想那红贼自入济宁来,无日不战,早就将近筋疲力尽;转输困难,怕是火线也将要空虚。彼辈便好似强弩之末,而我救兵却都是生力军,两下比拟,胜负不言而喻。……,成武、金乡小败,何足挂齿!”
赛因赤答忽也不是中原人,更不是姓王,他是蒙前人,“系出蒙古伯也台氏。其先从世祖天子平河南,因留光州固始县,遂定居焉”。也就是说,王保保并非如《明史》所言:“沈邱人”,而应当是固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