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入城,海东总计来了三百人。跟着郭从龙入王府的有三四十个,余下人等又分作两部,一部散入城中,觉得后备;一部则就好守在西院墙外,做为策应。两下里,里应外合,势如破竹,瞬时候冲破了西院侧门。
高延世不及防备,万没想到敌手竟然带的另有弓箭。那箭矢未到,所带起的疾风已然刺痛了他的双眼。幸亏他久经疆场,临危稳定,千钧一之际,侧脸避过,伸开嘴,稳稳把那箭矢咬住。
“城中门路你熟谙,没你带路,如何去东城门?开道、断后,非俺莫属!”
任忠诚在门口探了一下头,焦心肠催促道:“快!快!”
任忠诚乃王府的地头蛇,熟谙门路,体味真假。由他带路,数十人不今后院走,抄巷子,走竹林,翻假山,过院墙,选了西边侧门做为冲破口。这王府当中,后院住的是家眷,此时闻悉警讯,保卫必定最强。而西边住的皆是主子,平时人多混乱,眼下乱马交枪之际,鉴戒的力度倒是最弱。
高延世看不清楚前边的门路,手中的火把晃得他两眼闪,光溜溜的马背上,他用两腿紧紧夹住马腹。远近燃烧的火势照亮了门路,他顺手把火把丢掉,眯着眼,往前边望去。蒙着面的男人们就像是林中惊飞的鸟群,三四十人分作七八股,循着蜘蛛网似的巷子街道竞走奔驰。
有人大声叫唤:“后院死了人,府中有贼子!锣鼓敲起来,……,天字队,右边走;地字队,左边来。玄字队,去前门;黄字队,今后院。宇、宙、洪、荒四队,守住正气堂口,一小我不准放入!”
电光划过阴沉沉的天空,海潮翻涌,滚滚的雷声震惊了大海,千舟竞渡,万帆如林。
“任老兄!”
高延世抖擞精力,暴喝一声,叼在口中的第一支箭矢落地,舞起马槊,挡住了第二支箭矢。他曾与杨万虎、郭从龙等一起纵马射猎,对郭从龙的连珠箭影象犹新,百忙当中他脑海中灵机明灭,叫唤声震耳欲聋:“郭从龙!”
“堂堂王府,任些许蟊贼来去自如?气煞俺也。儿郎们,随俺来。”高延世气急废弛,贰心高气傲,何尝受过这等肮脏气,且他席上又饮了很多酒,风一吹,酒力上来,更未几说,用火把柄往坐骑上猛地一敲,窜出了侧门。后边的侍卫多数步行,只要四五个有马的跄跄跟上。
西院的主子们,没一个敢动的,全躲在室内,瑟瑟抖。透过窗户,瞧见乌黑一片的夜中,随之追击而至的侍卫步队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