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燕军帅帐里,有一人风尘仆仆地来到,与赵过才一见面,不及叙礼,先拿出一个蜡丸交给他,说道:“此为主公密令。”
……
常遇春不等他说完,打断了,说道:“俺明白你的意义。六百来人如何了?六百来人就不敷取徐州了么?郑大虎啊郑大虎,俺一向觉得你胆小包天,却没想到,你也有怯懦如鼠、畏敌如虎的时候?”
常遇春挠了挠头,骂句脏话,在帐内走了几步,来到垂帘前,翻开帐幕,往外边瞅了瞅,见夜色已然深沉;向东北方望去,遥遥可见燕军的主力大营里火光燎天。他转过身,做出了决定,说道:“赵过个结巴子,当我这俺子是呆鹅!觉得咱吴军高低都是不顶龙哉?没的说了,召军议!”
听帐外更鼓,现在还不到半夜,前后只用了**个时候,竟然就从益都赶到了单州。这此中虽有燕王府千里驹的感化,但也能够设想,在这一段时候里,鞠胜必定是人不离马、马不离鞍。
赵太谨慎地将之翻开,取出一封军文,细细看过了,递给潘贤二。这送信的使者,他熟谙,不是别人,恰是大眼儿鞠胜。
鞠胜这才接着说道:“在凌晨的朝会上,争论得很狠恶,有几位大人是果断反对此议。不过终究,因了洪先生的有理有据,以及刘名将、方从哲诸位大人的支撑,主公还是接管了此议。因为考虑到赵大人您已经击败了赛因赤答忽与王保保的主力,怕如果密令送来得晚了,会赶不上在您撤兵前作出摆设。故此,主公才令卑职将此密令给您送来,给卑职的刻日是五更前。”
赵过忙叫亲兵下去备饭,走到鞠胜位前,亲手把茶碗帮他端起,说道:“鞠、鞠大人辛苦了!且先喝些茶水,润、润润嗓子。”
与这千户郑大虎设法一样的将校还真很多,连着两三人都表示附和。并且,固然剩下的几个将校没有说话,但倒是谁都能从他们的神采上看出“踌躇不决”四个字来。也不怪他们。常遇春此次只带了五千人,伤亡千余,再去打徐州?谁内心会不打鼓?徐州是甚么处所?淮泗重镇!
蓝玉瞧了常遇春一眼,心中想道:“哥哥这是在用激将法了。”
常遇春“哼”了声,嗤笑说道:“就晓得你们这班猴崽子们会没胆量!哈哈,哈哈!……,主公真是把你们看得清清楚楚,与俺言道‘闻取徐州后,诸将必惊’。亏了当时俺还夸下海口,说必不至如此呢。”
中军,帅帐。
甚么是“本日内”?诸将都是苍茫,有的暗自想道:“总不会是明天就去打徐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