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继勋持续往下说道:“臣再请主公试想,如果我们能占了浙西,就不说平常百姓了,只这些朱门大户就能给我们海东带来多大的帮忙啊!一个沈万三,几笔买卖,就能帮我们度过当初在平壤时的难关;如果更再得了这些朱门之助,主公何止如虎添翼?龙飞九天也不是不成能啊!”
“‘急之则相持,缓之而后争心生’。孛罗、张良弼受察罕的压抑亦久矣,早有不平之心,何如力不如人,不得已,临时偃伏罢了。现在,我单州大胜,察罕数万的精锐尽数被断送在了济宁。试问,孛罗、张良弼会肯放过这个机遇么?特别是孛罗,他刚打了一场败仗,被察罕都打到家门口了,他会不抖擞反击么?要晓得,他但是一贯看不起察罕的。败在一个本身看不起之人的部下,这是多么的屈辱!或许,如果换了察罕,他还能够忍耐;孛罗帖木儿,是绝对忍耐不了的。”
不管朱元璋是不是“甘居人下之辈”,既然洪继勋对安丰朝廷并无臣服之心,那么,在他看来,朱元璋就迟早都会成为邓舍逐鹿中原的敌手。因此,他想趁着现在朱元璋没空清算的浙西的机遇,抢先将这块儿占住。
“倒霉之第三,还是吴国公。我们不懂他的心机,不晓得他会不会给我们设停滞。乃至,等我们打下浙西后,他会不会反与我海东为敌?这些,我们都无从判定。但是,以臣看来,却也都并不首要。”
松江沈家,即沈万三。吴江莫氏,与沈家联婚;常熟曹家,富甲中洲。丁溪刘、乍浦钟,泖湖谢、上海钱等等这些,都是江浙巨姓,换而言之,非常有权势的处所豪绅。
“胡涂!孛罗虽气力大损,但察罕不也是济宁大败?此消彼长。如果说,之前的察罕见将孛罗完整吃掉的才气,现在却恐怕就又多费些工夫了。何况,孛罗之父答失八都鲁,当年转战南北,弟子故旧遍及蒙元军中。只要孛罗能稍得喘气机遇,亦必可复振军威。别的另有张良弼,别的关中的蒙元平章对察罕、李思齐不也是早有图谋了么?再加上他们这几个,……,主公,以臣看来,充足察罕喝一壶的了!”
“不敷。”
“先生请持续说下去。”
“此非小事,且容我三思。”
“也罢,主公所言也甚有事理。便依主公。”
“天然记得,松江沈家的人嘛。我们还通过他搭桥引线,与沈家做了几笔买卖。就当时来讲,对我海东帮忙甚大啊。”
“如何说?”
洪继勋这是个设问句,不等邓舍答复,自问自答地说道:“臣信赖‘事在报酬’!有了挞伐的南韩的经历,并且在我军中也有很多的南韩人,比如庆千兴等人的麾下,又且各部海军当中更多有会水的男儿,戋戋一点浙西的江河湖泊,莫非就能挡住我们南下的门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