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没这心机打量,这会赵锦之却看得入了神。
想着,赵锦之不由抿着唇顾自笑了起来。
燕然脸上的笑意愈浓,她谨慎地绕到另一边,亦躺上了这不大的美人榻,然后往赵锦之身边蹭一蹭,悄悄环绕住她的腰,浅笑着阖上了眼睛。
赵锦之抿唇一笑,随后毫不客气地淡淡道:“这里仿佛不是你随便收支的处所吧?我没问你是谁,反倒先质疑起我来。”
燕然的黑发被拨到另一侧,暴露苗条的玉颈,一粒朱砂痣在右肩锁骨下,蓄着欲语还休的风情。跃跃烛光映得她的面庞明显灭灭,她蹙着眉头,忽又悄悄伸展开,她部下清脆的算珠碰撞声非常动听。
赵锦之从打盹中惊醒,摸了摸燕然的手,才发觉早已冰冷。她忙起家关了窗,责怪地说:“如何也不唤醒我?”
刘长瑢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仿佛没猜想到会直面赶上燕然,她提着剑干脆利落地筹办回身就走。
燕然哑然发笑,本身一向忙活,竟把她给忘了。因而,燕然提着裙角走近,把书拎一个角,从赵锦之脸上提起来。
次日,燕然着素衣回了谢府。
赵锦之一愣,忙退后一步:“人还在那呢……”说着,转头一看,方才还亭亭直立的女人早已不知所踪了。
径直走到后园的账房,燕然命管家踩着梯子取了专门安排帐本的老檀匣子。
燕然的确做了解释,说甚么“她说的不过是臆想,底子不是究竟”,还说程大报酬盐台,思疑燕然是不成制止的,因此不必担忧二者之间会分裂对峙。
赵锦之马上反应过来,此人或许就是这几天总感觉被人盯着的启事地点。
第五十六章
赵锦之没好气地站在一边研墨,咬着唇偷偷瞥燕然一眼,只见她直着脊背坐在太师椅上,聚精会神地一手翻着面前一本厚厚的账册,一手噼里啪啦飞速打着一个半臂长的算盘。而手边更有四五本叠成高高的一摞,这是本日必必要看完的。
“娘,我在呢,先喝药吧,喝完我们一起去找肃肃好吗?”
谢肃肃抿紧了唇,放下药碗,握住朱笙的手,艰巨地一字一句道:“现在,你对劲了吧?看到我和娘亲现在的落魄,当年的恨都消弭了吧?”
没一会儿,天气便愈发暗沉,如牛毛般精密的雨丝便落到了脸上。
转头,燕然这才发觉赵锦之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一本《盐铁论》翻了一半,倒着挡住半张脸。
“无凭无据的话,可不能胡说啊刘大人。可不能因为你对我的成见就随口歪曲吧。”燕然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掩唇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