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是小巧剔透兼之狐疑重的人,不像路铭心和卫禀一样,来了这里后,不去思考此中吊诡之处,反而会来回考虑,能自行复苏过来也不敷为奇。
这时他们也都并没有想到,这一场战事,在李靳亲临火线督战后,有他们几人参与此中,也仍打了一年之久。
顾清岚笑了一笑:“现在地脉异变,天道已有倾塌毁灭的危急,岂不恰是个结合道魔的好机会?”
李靳也顿了顿,才道:“从我等这代修士往上再数三四代之久,回溯到诸神的期间……或许已有两千年。”
他说这一节,实在却恰是燕夕鹤心中所想,燕氏把持北朝政务,也比之先前更加多些,若哪一天燕夕鹤一个欢畅,摇身做了北朝的帝王,也不是不成能。
他们在这里会商元齐大陆的千载之计,也不过三言两语间,已可预感到数百年后天下局势。
营房外点起的兵马已布阵结束,夕照的余晖下,那些身着铁甲的兵士纵列如刀切斧画,这数万人堆积于此,亦落针有声,沉默如山。
想到这里她也不再沉沦,反而急不成耐般道:“莫师兄,老卫,我们速速出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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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也算初次透露心声,顾清岚也看向他笑了一笑:“燕公子不必过谦,只要有燕氏的两位公子在,燕氏天然还可鼎盛上数百年,这数百年间也可大有作为。”
他这那里是神医气度,还是世家公子哥儿的奢糜习性,看来若叫人从骨子里改了本身昔日行事风格,那也还真是艰巨非常。
顾清岚看向他,微弯了下唇角:“两千年对于修士来讲,也已不能算弹指一瞬,或许修真界也到了分久必合的时候。”
她倒又是颠三倒四,如何都不可,顾清岚也就轻叹了叹,低头在她被淋得凉透的额上轻吻了吻:“你说甚么就是甚么吧。”
没想到燕夕鹤决然地摇了点头:“疆场上刀剑无眼,现在我们又都没甚么法力防身,我怎可去冒险?”
李靳在这里是个帝王,她倒感觉李靳还应是顾清岚的侍卫一样,要时候跟在他身边护着他,顾清岚就笑着叹道:“他已找到卫道友,连夜出发回北齐都城……此时淮阴城已攻陷,他归去后,便可压服重臣,御驾亲征到火线来了。”
他们出阵之前,倒是燕夕鹤又不知从那里找来一柄折扇,一边摇着,一边施施然走进营房。
那下了一天的大雨也在邻近夜间变作了漫天的鹅毛大雪,她正穿戴被淋了个湿透的战甲在批示部下军士搬运物质,俄然心有灵犀普通抬开端,就看到不远处的街巷中正站着一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