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丫环小脸都皱成了一团,就差没哇的一声哭出来了,却只能硬生生憋着,嫌恶的挑着那坨衣服,苦着脸退了下去。
“啊呀啊呀,霖王爷这,这带走的但是死囚,是今晚就要处斩的犯人啊……这可如何办好,洒家如何和皇上交代?”
那些闹腾不已的百姓们竟然都古迹般温馨下来,不顾一地恶心的臭鸡蛋液和烂菜叶,虔诚的昂首膜拜。
南宫霖扬高了嗓音,庄严的神情添了几分严肃,“苏公公,你胆量不小了啊,不说见过本王不可叩拜之礼,现在本王拿出了意味父皇号令的亲赐金牌,你竟也敢抗旨了?!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量,哼!”
“快,快,王爷和皎月公主一会就到,快把洛公子清算好,把这西配房的味道去掉,如果让王爷和皎月公主闻得如此恶臭,心生不满,谨慎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见苏公公一脸迟疑,南宫霖干脆一挥袖子,身后不知何时呈现的暗卫立即簇拥而上,刹时代替了牢车旁守着的狱卒,苏公公只能捧着烫手的圣旨,眼睁睁看着南宫霖一行人扬长而去,急得白头发都快挠出来了。
西配房外飘散着一股浓浓的臭气。
待南宫霖和北冥月走到霖王府的西配房,便瞥见南宫霖的奶娘正弓着腰,将手顶用花瓣挤压出的花汁撒在西配房的每个角落,试图袒护住那股固执的臭鸡蛋味道,而通往柴房的路上,主子们拎着水桶交来回回,换下来的脏水已经从刚才的恶心浑浊开端变得澄彻。
“管家,这是洛公子换下的衣服……”
“恭迎霖王爷返国!”
……
“你说甚么?”
“如何,父皇那边有本王解释,苏公公难不成还不赏光?”
圣旨是皇上亲身提笔写的,还盖了玉玺,黄绸黑字红印那但是样样齐备,而南宫霖手中拿的只不过是能代表皇上亲临的金牌,也难怪苏公公半天不敢接了金牌,因为两边都是烫手山芋!
一声“哼”唬得苏公公心惊肉跳,本来佝偻的身子拱得更加像一座拱桥,却还是没有跪下,只能颤着声音,“霖王爷,不是,不是主子不想跪啊,您瞧主子手上这,这圣旨……”
霖王府的管家愁眉苦脸,站在西配房外批示着下人拎来一桶又一桶的热水送入房间,半晌又换下一桶又一桶脏兮兮的浑水,上面漂泊着一层似黄似绿的物质,令人作呕。
整齐齐截的声声响成一片,只要那手上还拿着圣旨的寺人没有拜,见了南宫霖手上的金牌,不但没有催促狱卒收监,长着纤细皱纹的脸上升起难堪之色,“霖王爷,这,这……恕主子不能从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