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瑗又道了谢。
丫环们就忙扶东瑗和盛夫人下炕,去外间迎了镇显侯世子爷夫人荣氏。
东瑗微愣,问蔷薇:“听谁说的?”
然后对康妈妈道,“转头叫小丫环去奉告林久福,我们府里今后就定下这端方吧。雨雪天就派婆子们出去抬轿。”
东瑗忙给盛夫人伸谢,又很不美意道:“我私行做主,让府里又多了项开消……”
瞧着这外相莹莹闪光,一看就晓得东西很贵重。
这点道理,盛夫人会怎会不明白?
盛夫人正想如何改改这话,留下一副给东瑗,世子夫人荣氏已经笑道:“您瞧,这大雪天我来一趟,您叫我又带归去?老祖宗还不骂我办事倒霉?您放心吧,统共送了三副来,老祖宗留着呢。”
盛夫人眼角的笑犹胜。
东瑗吃了午餐,歇息半晌。让丫环去奉告姨娘们,免了本日的存候。
穿戴翠绿色绫袄的丫环花忍就把一个茶青色的承担交到世子夫人荣氏的手里。
盛夫人笑:“家里有山里的皮草护膝,虽不及这个滴水不浸,却也是和缓的。你放心收下,来日诞下个大胖孙子,就是对爹娘极大的孝敬了。”
东瑗就由蔷薇和寻芳伴随,坐轿去了盛夫人的元阳阁。
盛夫人迎着世子夫人荣氏炕上坐,东瑗陪坐鄙人首,荣氏淡笑道:“明日不是要给和瑞皇后哭丧?地上积了这么厚的雪,我们家老祖宗怕您冻了膝盖,叫我给您送东西来了……”
薛东瑗头胎怀子,薛家是怕东瑗冻着了落下病根,又怕只给东瑗送、不给盛夫人送,盛夫人对媳妇和薛家有定见。
盛夫人很感激:“老祖宗太客气了,我们如何受得起?常日里我都没好东西贡献老祖宗,还收老祖宗的东西。再说,大雪天劳您跑这一趟,我内心就更加不落忍了。”
荣氏又解释道:“我们家三老爷在南宛国游学,不知是甚么造化,竟然做了那国主的徒弟,教那国主些我们中原的诗词。晓得盛京夏季酷寒,三爷从南宛国宫里拿了这个,前几日才送到盛京。”
寻芳忙道是,出门穿了木屐子,就带着一个小丫环。急仓促去了。
现在已是一缕芳魂泊天涯。
两人说着话,都是环绕雪天打转,盛夫人只字不提萧皇后的死,只申明日的哭丧。
荣氏在一旁瞧着,微微点头。
落雪天路滑,盛夫人不准东瑗走畴昔。怕她动了胎气。现在坐轿畴昔,倒是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