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二奶奶晓得,京都望族人家都晓得。以是她的蕙姐儿是嫡女,至今问亲的都说些不着调的人家。那么高大大户,甘愿聘娶娶盛修颐的女儿盛乐芸,哪怕她是个姨娘生的。
大奶奶杭氏先领着她们去了世子夫人荣氏的元丰阁说话,而后移步薛家内院的正堂坐席。
但是她没有。
祖母身子一贯很好,夏季用些冰镇的东西并不碍事。
她忙道:“娘和大嫂都不怕热,我如何敢偷懒。我这就去换了来。”说罢,给盛夫人施礼,回身出了元阳阁。
大奶奶笑了笑,道:“这几日天热,老祖宗前日午后用了些冰镇绿豆汤。白叟家肠胃不好,前日夜里起来三次,昨日有些发热……”
二爷固然养在盛夫人名下,到底是通房生的儿子,将来这偌大的家业,二爷能分很多少?
盛夫人听了,也道:“要不,我们先看瞧瞧老祖宗去?”
“祖母,大嫂说您受了凉。”东瑗上前给老夫人存候,就搀扶着她进了阁房“您已经大好了吧?”
东瑗道是,内心却模糊猜想着。
看看文靖长公主府的夏二奶奶,经常弄些新巧的穿戴,京都人家都夸耀她会穿衣打扮。
相互还了礼,大奶奶领着她们往世子爷夫人荣氏的元丰阁去。
因为将来盛修颐会是盛昌侯,而二爷盛修海甚么都不是,这就是云泥之判。
盛夫人点头:“亲家府里办丧事,我不去,像甚么话?你过门三个月多,我也该去给老夫人请个安。”
看着车子垂垂阔别了盛昌侯府,晨光熹微中变成了藐小的黑影,盛夫人才抹着泪,在东瑗和二奶奶葛氏的搀扶下回了内院。
二奶奶想着,内心就窝火:她如果有薛氏的面貌,她会穿戴得比薛氏还要素净。
婆婆让她对比薛氏的穿戴打扮本身,不是让她被薛氏比得一无是处吗?
借着空地,东瑗跟盛夫人叨教想去看看薛老夫人,盛夫人微微点头,东瑗就带着丫环蔷薇去了老夫人的荣德阁。
盛夫人正在喝粥,见东瑗走了一脑门汗,笑道:“这几日天太热。”
东瑗笑着低声问大奶奶:“大嫂,现在不在祖母那边待客?”
听盛夫人说,盛修颐约莫走要一个多月才气到西北大营。
二奶奶葛氏忍不住想,新进门的薛氏倒是合盛夫人的脾气,穿戴一本端庄,毫不huā哨,翻来覆去老是那么几件衣裳,那么几样金饰。薛氏嫁过来的时候,绫罗衣裳十几箱,手都插不出来,可她就爱就些沉黯色彩的褙子,将那么多宝贵素净的衣料都堆积在箱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