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着看着，盛修颐平平无波的神采起了些许波纹。
那就是薛东瑗本身写的。
盛修颐却没有太多的高兴。
竟然跟盛修颐写了一手一模一样的字？
盛昌侯这回没有辩驳她，只是道：“歇了吧，明日还要早朝。”
盛夫人也尽是狐惑，心念转过，就把那票据收了起来，笑着对盛昌侯道：“侯爷，颐哥儿确切对阿瑗不错。幼年伉俪多恩爱，这是家宅敦睦的大丧事。过些日子添几个孙儿，不好吗？”
屋里只剩下盛昌侯和盛夫人康氏时，盛夫人长长舒了口气，对盛昌侯道：“您今后别多心了。阿瑗和颐哥儿有缘分的，是彼苍定的。您说呢？”
吃过午餐，盛修颐来给盛昌侯和盛夫人存候。
盛昌侯就把纸递给盛修颐看，对东瑗道：“颐哥儿媳妇，你院里另有事，就先归去吧。”
一屋子奉侍的都瞧瞧退到了外间。
然后又指了几个字，奉告盛昌侯不同之处。
康妈妈笑：“会的，夫人放心吧。”
东瑗垂眸不敢对视。
盛昌侯眉头微拧，半晌才道：“是福是祸，现在言之过早。”
丫环拿了纸墨来，东瑗就起家走到书案前，把丫环们的名字重新钞缮一遍。
现在阿瑗跟颐哥儿一样，写了一手的好字。你说，侯爷迟迟早早也要夸她几句的吧？”
东瑗恭敬给他们三人施礼，退了出去。
盛修颐也不明白盛昌侯在说甚么，他除了歇在外书房就是歇在静摄院，如何说出内室嬉闹、不成体统的话来？
他看向盛昌侯。
不像东瑗的脾气。
提及西行，东瑗就想起了阿谁程永轩，又想起了跑出去的丫环紫薇。
香薷忙道是。
他问：“爹爹，孩儿克日行事，有甚么不当吗？”
盛昌侯看了眼，脸上有几缕惊奇闪过，昂首看了东瑗一眼。那眼神，没有以往的峻厉，却有几分切磋与冰冷。
一向到早晨掌灯时候，外院的总管事林久福才出去回话：“……先生现在成大人家教两个七八岁的公子读书。我拿了这纸去问，他看一眼就说，是薛府的九蜜斯所写，还说‘薛九蜜斯这字比之前，没甚么窜改。我跟她说过数次，下笔时笔锋要圆润几分，她的字太锋利了，有失女子温贤赋性，将来于她无益。瞧瞧，这些年了，还说改不过来……’”
盛修颐道是，就从元阳阁出来，快步回了静摄院。
盛夫人也想起了皇家的那点事，笑容微顿。
丫环拿了纸墨，盛修颐摊在炕几上，伏案就写了几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