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谁扶她的人，绝对不是寺人！他手上很有力量，是个御前侍卫吗？
老夫人就捏她的脸：“侯爷您瞧瞧，她偷懒不消心读书，还找了这么一堆借口，也不晓得像谁……小五的学问但是我们家孩子最好的！”
那丫环惨白神采还没有缓过来，哽咽着道：“我膝盖俄然好酸，不晓得如何回事……现在还疼……”
笑声未落，阁房毡帘微晃，大丫环宝绿走了出去：“侯爷，老夫人，二夫人带着五蜜斯过来存候……”然后顿住，等老夫人示下。
出了老夫人的荣德阁，是一片摆布种满湘竹的青石小径。竹叶翠绿，若翡玉般光润在日照下贱转。
“没事！”东瑗声音不由有些厉，然后胡乱跟葛大总管点头，由橘红伶仃搀扶着，一步步渐渐走出了这条竹林小径。
“哎哟，本来出处在这里！”老夫人夸大打趣老侯爷，惹得老侯爷又是一阵笑。
祖母是如何想进宫这件事的？不是定了五姐薛东蓉吗？如何她从老夫人的神态里，看到了一些不明的东西？
老夫人没有挽留她，只是叫了橘红出去，叮嘱她好生奉侍九蜜斯，又叮咛东瑗归去的路上渐渐走。
东瑗也足下一空，身子不由前倾，她大惊失容。
东瑗忙低头，心中既狐惑又愤怒。
然后偷偷打量祖父的神采，见他眉宇噙笑，听完她的话，没有不虞，就奸刁着谈笑：“我太笨。夫子本来想着，等我把女四书都背熟，还教我几首前朝诗词。怎奈我不是五姐般的过目不忘，十天半个月背不熟一篇，夫子先泄气了……诗词就不提了，只求我从速把女四书背熟，好交祖母的差。他还说，幸亏我是女儿身，不消考功名、习八股时文，不然就是三倍的束脩，亦不到我们府上坐馆……”
葛大总管是薛府的大总管葛陶祥。
老夫人听了，顿时不悦：“你是嫌捧着费事！这个你拿着，祖母有东西赏你姐姐！”
抬眸望去，那似墨色玛瑙的眸子里能看清她本身的倒影。
碰到了薛东瑗，这群人一样一愣。
橘红不免冲着玖薇消逝的方向再看了一眼。她们在竹林这边，看那边比较清楚。而她们站在竹荫处，玖薇又是仓猝赶路，没有看到她们。
她又看了眼老夫人。
“九蜜斯先请……”葛大总管神采越来越丢脸。
动机从心尖掠过，东瑗感觉老夫人的声音还是慈爱轻柔，入心定神。她笑容甜腻纯洁：“很轻巧，很和缓。祖母，五姐流萤馆比我的拾翠馆远，每次她来，捧着那么重的手炉也很累。我想送给五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