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上戴的甚么?”平阳公主俄然一声让我不由微颤,抬开端来,只瞥见她怔怔望着我。身边的修蓉姐循着公主的眼神望过来,神采立马也有些不对,赶快上前来一把扬起我的抱着布承担的手。
“好短长的一张嘴。”公主不等修蓉姐说完,便在身后俄然冷冷地出声:“本觉得你只是一个多识了两个字的趋炎附势的主子,没想到另有点骨气。”
我收好那些东西,顿时感觉鼻子不自主的一酸,眼眶也红了。
说完不等她发话自顾自,将承担中的金锭子倒在地上,又向着公主鞠了一个礼:“这是公主赐给我二哥的金银,阿鸾所能带回的也就只要这么多,‘渴不饮盗泉水,热不息恶木阴’,阿鸾毫不会私藏一二。”
“‘朴樕’二字出自《诗·召南》,‘野有死麕,林有朴樕’,比方林间冷静无闻的小树。”我声音忐忑:“‘樗栎’是庄夫子的《清闲游》中写的一棵树,其大本拥肿,而不中绳墨,其小枝卷曲而不中端方,立之涂,匠者不顾……是比方材质不好的木料……就像阿鸾一样,就算如何用心砥砺,也难以成器。”
“本宫倒要看看她究竟如何个倾国倾城!”公主说罢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悄悄抬手表示修蓉姐将我带走。
“你……”
她望着我,嘴角一抹戏谑的浅笑:“可现在却不一样,怕是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我不知公主何意,猜疑地低着头不发一言。
“自从我们侯府送了卫家姐姐进宫……”她望着我,眼底一片嘲笑:“皇后娘娘但是一向都不如何欢畅呢……”
修蓉姐听公主如许说,转头对我说:“把你的褴褛都收起来,别扰了公主的清净。”
公主簇拥于斑斓绫罗当中,纤纤玉指握着木牍书柬,漫不经心肠饮着杯中的清茶,身边的修蓉姐拿着羽扇悄悄地为公主扇风乘凉,时不时抬眼冷冷地望着望着跪在地上的我。
“她既不甘韬光养晦,一心只想着攀龙附凤……”公主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感:“本宫就扶她上马,再送她一程。”
我内心实在惊骇,赶快说:“阿鸾自知是朴樕凡曹,樗栎干才,蒙公主错爱,自知罪孽深重。”
“修蓉,你做甚么?”身后的平阳公主沉声轻斥。
“都说你们李家世出北里,本宫看你天真天真,未想到这血性当真是一脉相传。”她的语气透着砭骨的酷寒:“韩府当真是好处所,韩家兄弟对你的宠嬖怕是更赛过本宫为你绸缪的前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