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日去清冷殿,遇见淮南王太子妃了,和陛下哭哭啼啼的,仿佛是不肯意再回淮南去了。听那位郡主的口气,想必是在淮南王府中洞察了甚么。”霍去病想起昨日偶遇的风趣女子,不由轻笑:“看她的模样,像是势在必得呢……”

“我一小我在长安,心境难平,却也找不到一小我来与我分担,便就想到了你。”

长安,未央宫椒房殿。

江南的春日总来的早些,春分刚过,园中的桃树早已被沉甸甸的嫣红妆满枝头。伴着嫩绿新色,远了望去好似一片彩霞眼晕,分外饶人。

霍去病摇了点头,放下了手中的书卷,一个鲤鱼打挺坐起家来,却不想撞落结案头的茶杯,还好他眼疾手快,一留意稳地接在了掌中,杯中的茶水竟一点也没撒出来。

说着,便抱着怀中的胡姬一通热吻,引得坐下众将一通热烈的大笑。

“他很傻,也很浅显。我觉得再好不过了。”

“不知从高阙出来的汉人军队现在走到了那里?”座下有兵帅问道。

说着,她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案上,又拾起一旁的针线:“她弟弟在长安犯了事,做姐姐的替他顶罪罢了。陛下感觉她甚是机灵,确切是不错的人选,这才承诺的。现在返来了倒也好,只是嫁娶之事,若如果在长安再为她觅一个快意郎君,怕是有些难了。”

傍晚的漠南,落日在天涯如同一团燃烧殆尽的火焰,渐渐地燃烧了。漫天星子上行,在湛晴的夜空中,斯须之间便贯穿成了银河。一望无边的星夜之下,丛丛篝火闪动,如同开在草原乌黑的夜里那一朵又一朵灿烂的莲花。

去病机灵,便也没有像常日一样与他密切,只将卫子夫叮咛的羹汤放在桌上,便退出了清冷殿去。

“好啊,你派人先吃了他的前锋军队。”伊稚斜从案前炙肉上,一把拔出那柄银晃晃的匕首来,几次摩挲于掌中,嘲笑道:“他的主力军队,便由本单于亲身剿除。”

“他们走了几日了?”

“去病也想学的,只是本性使然,如何也都学不来娘舅半分。”他将茶杯安稳地放回于案几之上:“小姨,娘舅他还未有动静传来吗?”

“实在我一向没有奉告你,我早已有了李先生的动静……”身边的人沉吟一声,像是回想着上辈子的事情:“我想卫将军也早就有了他的动静吧,只是不忍心相告。”

说着她俄然站起家来,伸手折了一枝嫣然的桃花来,蓦地笑道:“我现在想通了……如果他能活着返来,若他还要我的话,我便再不分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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