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俄然被甚么卡住,俄然眉间紧蹙了起来,思忖了半晌,方才说:“就说他的弟弟阿青,来投奔母亲了。”
他一只手拖着下巴,细心地打量着我,忽而眼中灵光一闪。
曲毕,他的手指分开了琴弦,望着我说:“女人可记着了?”
我被他看得有点不知所措,不晓得他的心中在担忧甚么,但他仿佛也不想解释给我听,转而抚着我的肩膀,表示我不要跟着他担忧。
阿青不再看我,转而又把手中的鱼递给那白衣琴师:“先生可再用些?”
“山野莽夫?”白衣琴师轻笑了一声,抬起阿青的手道:“鄙人闻小兄弟辞吐如此不凡,如果山野莽夫都有小兄弟如许的见地,鄙人也不必驰驱去都城投奔家兄了。”
我不晓得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侧着脑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表面清楚的侧脸,听着他温热沉稳的鼻息声。
阿青怕我冷,又怕半夜会有走兽出没。他让我睡在离火堆近的处所,他本身则在我的外侧躺下。睡前他还打趣说,如果狼来了,定是先把他叼走。
康奘大哥一向说鸾鸟吉利,我原觉得鸾鸟会是像花喜鹊普通的喜庆欢乐的鸟儿,未想到它竟然储藏着如许哀痛的故事,不觉心中生出一份忧愁的情感,拉住阿青的手臂,安抚本身道:“还好,还好我找到了阿青。”
白衣琴师看着我和阿青,不知暗自思考着甚么,很久方才苦笑道:“恕鄙人眼拙,只感觉二位仿佛金童玉女普通,还觉得是兄妹。”
琴师摆了摆手柔声推却道:“多谢小哥方才的鱼,鄙人已经吃饱了,敢问这位小哥带着这位女人是要到拿去,看看鄙人与你们是否顺道,好结伴随行,相互之间也有个照顾。”
我被他拉起来,心中猜疑,但也按着他的比划,原地转了几圈。
他顿了顿,细心策画了一番,才缓过神来对我与阿青说:“说出来不怕二位笑话,鄙人虽鄙人,却与平阳侯府现在的女仆人平阳公主――当今陛下的亲姐姐,也算是熟谙的。前些年,她府上的那群舞姬所用的几支舞曲,皆是鄙人所做,在府中也算住过半载。现下被盗贼洗劫一空,身无分文,食不充饥,鄙人愿同二位一起去,看是否能把比来新做的几首曲子,与公主讨一些上路的川资。二位既然是去平阳县,那鄙人就与二位搭伴而行。”
我心中一怔,忧愁地把阿青的手臂抓得更紧。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但他仿佛也想不到别的好体例,沉默了一会儿,才站起家来,朝着白衣琴师叩首鞠躬谢道:“多谢先生绸缪,如此大恩,还叨教先生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