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是良辰美景虚设,又与何人说?
你来,我便欢乐,你去,我便伤悲。
喜怒皆由你来去,又与当年何异。
隆冬即将畴昔,帝后也从甘泉宫中返回到了长安。霍去病天然也是跟着回到长安,再不消两地驰驱,身在甘泉,心在侯府。
她前来时,那青色的墓碑前早早放着一束采撷好的野花,还感染着凌晨的露水。姹紫嫣红、缤纷错落,引得蜂飞蝶舞,倒也不显得孤傲。
李鸾沉默半晌,缓缓抬眸望他:“陛下此次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些吗?”
他与她立于沿途的一刻庞大的古柳之下,马队在远处悄悄地等待着他们叙话。此次送她去长安,卫青特地安排了妥当之人一起护送,就连江南那边也叮咛好人保家护院。这些护送她南下的多是卫青的近卫,可即便是近卫,却也未曾跟着他入过宫廷。至于那未央宫中天下的仆人边幅何如,天然也是不清不楚的。
她正回想这过往,马车俄然猛地一颠,像是撞见了甚么,俄然停了下来。李鸾闻声四周刀剑出鞘的声音,驾车的马夫冷声问道:“来者何人?”
“娘舅是那些年关年在外交战,才不得已撇下姐姐。可陛下整日不出未央宫,与小姨也是聚少离多。女民气中只要一个男人,总但愿他能不时伴在身边。可若说那些心中只要后代私交的男人,姐姐心高气傲决然也是看不上的。更何况那些凡夫俗子,心中也一定就只装着一个女人。娘舅内心只要姐姐,只是他又有他割舍不下的情与义,另有他做人的原则。姐姐为何不肯包涵,只固固执要分开。”
卫青晓得她心疼小璞,特地命人寻了一处青山绿水的安身之处。他还命人补葺了坟头,立碑刻字,自出也栽种了四时常青的灌木,使之不至粗陋。
她不由眼眶微红,他毕竟是体味本身沉闷又刚强的脾气,想事情总会进入死胡同中没法自拔。常常与他对峙,也老是要他一再让步,苦苦乞降。
她就像这墓碑前盛开的籍籍知名小花,孤零零地于风饕雪虐中固执发展。她总感觉没有记得她是何时来到这个天下上的,亦没有人在乎她的存在。她被遮挡在李鸾的光芒之下,最大的欲望也只是一向做她的一个影子。
他说这话,像是将她当作了一个小孩子一样,那种宠嬖与顾恤自是不言而喻。
他踩着一叶小船夫,撑着杆去采那郁郁葱葱的荷叶上,嫣红的芙蕖也不知何时悄悄枯萎了,花瓣褪去后□□出孤零零莲蓬。他三五下便采了一大把,又撑着杆划向岸边,轻巧地跃上堤岸,款款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