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瓮中捉鳖啊!”
身后的兵士听令立马开了牢门,要将那美妇人拉出来。少妇惶恐失措地抓着囚笼的雕栏放声嚎啕,身边的人却也不敢帮她,就目睹着她被活生生地拽了出去。
不知何时,一条披风腾空而下,落在了那倒于草中奄奄一息的女子肩头,她一只手扶了起来,一双星月普通的眼眸与她泪眼靡靡的浑沌的目光交汇。
脸孔清俊,眉眼洁净,让她想起了本身那在边郡城郭中被匈奴人殛毙的夫君。
他放下那女子,用本身披风将她的身材掩好,站起家来朝着那分崩离析,四散遁逃的匈奴人冲去,手起刀落间,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又抢啊?”山匪出身的张次公攒眉一笑,却也难掩心中的小冲动,像是要去恶作剧的小孩:“还觉得当了兵,就不消再过打家劫舍的日子了。如何跟了将军,感受又做回了成本行了?”
匈奴兵士喝了从汉人那边盗来的美酒,身子渐暖,心也跟着飞了起来。
只要匈奴人掌控着河朔一代,长安的威胁就永不会消弭。长安的北地、上郡等地不时成为汉匈交兵的火线。对于大汉王朝而言,匈奴占有河朔,就如一把锋利的尖刀插在背后。其所构成的威胁,远比匈奴袭扰渔阳、上谷,右北平一代要严峻很多。也是单于王庭对汉廷最大的威胁。
话音刚落,被苏建一巴掌拍上了脑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们抢我们,我们也抢他们,天经地义的事情。这叫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河朔一代,现在由白羊王、楼烦王共同镇守,想必这劫夺的物质与俘虏,也是要送去那边的。
声音也那样的好听,可此时却只能让被匈奴禽兽□□得残破的她自惭形秽。
“妈的,冲锋陷阵,杀敌建功的功德都给了那帮右贤王部的混蛋,如何就给我们派了如许窝囊的活,要听这帮死鬼汉人的哭声。”千余人军队的匈奴长官建议了牢骚,一把抄起火把向着那抽泣不竭的囚车走了畴昔。
“也是啊,这类事匈奴人可上哪儿说理去?”张次公抬手摸了摸后脑勺,憨憨地笑了:“不过这类事情,我最是轻车熟路了,不如就由我打头阵?”
谁知一贯温润的卫青上来就飞起一脚,将那匈奴人踹倒在地,劈脸盖脑得又是一顿,打得那匈奴长官口吐鲜血,连声哀嚎。
身上的人俄然不动了,怔怔望着那六合相接之处愈来愈近的亮光,马蹄声倥偬而来,有草叶纤细的响动逐步变成如同惊涛骇浪、排山倒海的洪潮,以囊括六合之势朝着这边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