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十八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衣,血迹透出来,但没有滴落到地上去。
“喂你爷爷喝点粥,饼让他少吃一点。”苏凉交代二牛。
枯瘦如柴的白叟躺在一堆干草上,盖着破棉絮,只偶尔响起的咳嗽声证明他还活着。
苏凉不差钱,但这跟收不收诊金是两回事。
二牛跟爷爷住在半山腰的破窑洞里,连床都没有。
苏凉叫他大宽爷爷,给他号脉,本没大病,耐久的劳累饥饿摧毁了他的安康。
倒地声响起,扁平的黑影俄然有了实体。
血腥味缓缓满盈开,苏凉用铁锥子抵着那人脖颈,确当真的不省人事,才舒了一口气。
苏大宽抱着二牛,哭得老泪纵横。
让二牛等着,苏凉归去加了一件外套,讳饰身上的血迹,取了银针,把门从内里锁上,跟二牛一起跑着往他家去了。
苏凉再回家,看燕十八没醒,就做饭去了。
“你会医术?”燕十八死死盯着苏凉。
大门落锁的声声响起,燕十八蓦地展开眼睛,看了看四周。她觉得昨夜门后的人是宁靖,没想到,竟是个女人……
苏凉点头,又去劝苏大宽,“您老走了,今后二牛孤苦伶仃活着上,被人欺负都没人疼。活着,好起来,看着他长大娶媳妇多好啊!”
拍门声响起,她出门前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燕十八,还是眼眸禁闭。
宁靖没算错,燕十八想跟燕燧谈豪情,成果摆在面前了。
回到家,苏凉进门,就见燕十八睁眼看着她。
这位近两年名声大噪的杀手,不过十八九岁模样,生得一张表面温和的圆脸,五官也都轻柔钝钝的。闭上眼睛悄悄躺着,斑斓娇弱,人畜有害。
二牛也姓苏,他爷爷叫苏大宽。家里因病致穷,能卖的都卖光了。
苏凉给苏大宽扎了针,让二牛烧了热水,给他喝一点。
邢玉笙先前送来很多粮食,苏凉煮了一锅白粥,烙了些鸡蛋饼。
苏凉和二牛把苏大宽挪到内里,让二牛看着,说她一会儿再过来。
解开燕十八的棉衣,血腥气骤浓。她胸口有四周贯穿伤,本身草草止过血,没多大用,内里的衣服都被血渗入,看不出本来色彩。
如此,给他们一个动力。
“我爷爷……我爷爷要死了……”二牛嚎啕大哭起来。
“只要我伤愈,不需求跟宁靖联手,但我很需求一个大夫。”燕十八眸光幽深,“你,不错。”
苏凉晓得这家祖孙俩都不肯占人便宜,不然哪怕是卖惨,也不会过得这么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