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夸很久地看着她，道：“你今后如果遇见甚么难堪的事固然跟我说吧。”
老夫人点点头，叮咛摆布道：“严严的泡一盏山查茶给谖丫头消食。”
两人径直进了凝烟住的西配房，房里陈列极其简朴，一色玩器全无，案上只要一个土定瓶供着一只红梅，并几本书，茶奁茶杯罢了。
翠玉在一旁道：“今儿下午，老夫人美意请许蜜斯喝茶吃点心，许蜜斯不知怎的尽说话给老夫人听，言语之间仿佛在抱怨我们对烟蜜斯很刻薄。”
凝烟笑道：“老夫人夫人对我是极好的，犒赏了很多玩物，只是谖mm见了喜好，要了去。”
“是。”凝烟不解地问，“老祖宗是否感觉不当，烟儿这就归去换。”
凝烟方才坐下。
若谖捧着一盆婷婷玉立的水仙喜滋滋地往前走，并没有留意到她，还是凝烟先开了口向她问好。
若谖瞟都没瞟她一眼，两眼紧盯着火线，应了一声道：“姐姐早晨好。”便一头往荣禧堂的院门跑去。
若谖进了屋便镇静地喊：“老祖宗，您看，我种的水仙着花了。”
凝烟看着不远处的荣禧堂笑着道：“口渴的紧，不如我们去谖mm的居处喝杯热茶解解燥。”
若谖住在荣禧堂的东次暖间，因老夫人在正配房陪着女客，她们三人不便打搅，直接进了若谖的绣房。
凝烟宽大地笑了笑：“谖mm还小，见到好东西就要抢，不太小孩子心性罢了，有甚么好计算的。”
若谖中午因吃了鹿肉消化不动，便去花房里侍弄她养的花草消食，没想到期间竟然产生了这么多故事。
瑞玉宝珠几个应了一声，内心倒是奇特，一大早的蜜斯命她们把房间里罗帐锦被玩器一应收起，把个高雅的内室非要整成一个寒窑，现在又让她们复原，也不知唱的是哪出。
她方才换衣打扮结束，老太太派人传话，叫她去荣禧堂陪着老夫人用膳。
凝烟向老夫人请了安，便侍立一旁，老夫人也没叫她坐，高低打量了她几番：“你今儿一向穿的这身衣服。”
凝烟和香草来到荣禧堂，翠玉带着一群丫头婆子正在摆晚餐。
凝烟跟在她身边，道：“许姨若不嫌弃，烟儿想请许姨去我那边坐坐。”
她忍住恼，内心对她的恶感又增了一分，喝了茶，便立即告别。
雨荷、雨桐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提着裙子在前面追：“蜜斯，把稳台阶，别摔了跤，磕掉了门牙。”
老夫人正闷闷不乐地虚望着某处入迷，听到若谖银铃般的童音，免强笑了笑，打起精力道：“快端给祖母看！”又问：“在你娘亲那边吃过晚餐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