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老两口无儿无女的,眼下靠上山砍柴度日,虽不至于饿着,但也结结巴巴的。
“嗨,我说你这个丑丫头,没事跑这儿拆台是不是?”那伴计横眉竖目地瞪着采薇,撸着袖子,一副要吃人的架式。
此时的穆孀妇,看上去有些神经质,让采薇担忧不已。
回春堂处所很大,里头有十来个伴计忙活着,挤满了黑压压的病人,都是各村来买药的,买卖非常红火。
靠门东边摆一张书案,背面坐一老者,身穿灰色长袍,一头惨白的发挽了一个髻,用竹簪子箍住,正低头垂眉给一其中年男人诊脉。
直到日上三竿,他们才到了桃山镇。
此时镇上正逢大集,人来车往,非常热烈。
不过她看得非常迷惑,既然刘一贴说那男人双目浮肿、舌红苔厚,如何还要大补啊?
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伴计卤莽地给打断了,“去去去,都是甚么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我们这儿只收人参、何首乌,下三滥的玩意儿不收。”
采薇搓动手,有些不耐烦起来。
采薇听着这话晓得这伴计有点儿看不起她,不过为了能把背篓里的药材卖掉,她还是低眉扎眼地赔笑,“我不是来抓药的,是来卖药的。”
这些日子,这妇人时不时地就哭哭闹闹的,让她也没了体例。
她吃了几个慈姑,喝了碗清汤寡水的野菜汤,就背着满满铛铛一背篓晒干了的药材,去了前院。
中年男人一脸爱护的模样,连连拱手,“还请神医救我!”
采薇看得逼真,那一张方剂花了男人五十两银子。
第二日,采薇起了个大早。
熟得很,恰是前次给铁牛看病的“刘一贴”,一贴膏药卖到十两银子,把铁牛娘李氏的陪嫁金饰都给坑走了。
刘一贴大包大揽地就开端写方剂,一会儿刷刷写好了一张,墨汁淋漓地递给那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千恩万谢地去柜台前找伴计拿药。
采薇看得目炫狼籍,目不暇接。
她摇点头,晓得本身不能管闲事,站着看了一阵子,自去柜台前,等着问问收不收药草。
穆孀妇脚踝好了很多,早就能下地走动,只是她懒怠见陆瑛,以是连偏屋也不去,只吃了采薇给她做好的早餐,就上了炕做针线。
采薇忙道,“有马齿苋、藿香、紫花地丁、拉拉草……”
这清楚是内火畅旺的征象,得泄火才是啊。
采薇是他们的拯救仇人,张大爷对她非常亲热,一起上,给她讲着民风笑话儿,惹得采薇叽叽咯咯笑了一起,倒也不感觉这冗长的山路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