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之谓日角偃月,极贵之相,倒是明珠蒙尘之态。”
龙涎香在室内飘散,沉寂催人安眠。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徐方都觉得皇上睡了畴昔,只是手上仍然做着反复的行动。
退下时,不经意间余光扫过殿内,再次必定殿内只他与皇上两人,竟是连徐方徐公公也不在。
徐方伎俩好,皇上舒畅得眯了眼,闻言轻笑,冷硬的面庞硬化了些,“朕记得,去岁你也是此般说的,来岁换个说法。”
“算了,问你倒是难为了你。女子适龄而嫁,前朝女子及笄未嫁被判刑,男婚女嫁,原是天意。”
“便是不会,本日以后便去检察古书学一学,不过想来这瞻望之能事都是差未几的,你先看上一看。”
没想到皇上还会看相,他一个半吊子,不细心瞧差点没看出来,虽是极贵之相,倒是到处埋没杀机。
张监正嘴角嗫嚅,斑白胡子几番颤栗,到底是让步了,除了服从,也别无他法。
楚远绍坐于案牍之前,顺手翻看几本奏折,心中对劲,尚算河清海晏,时和岁丰,倒是能过个好年了。
“朕想晓得,她是……她能成年吗?”
乾和宫有三大殿。一曰含明,一曰宣政,一曰正德。
徐方在殿外守着,皇上密见浑仪监张监正。
“行了,转头赏你几份土仪。”
墙角燃着上好的银丝碳,掐丝珐琅三脚香炉内氤氲着一股玫瑰味儿。
未几,待得看清了画上之人,张监正睁大了眼,肥胖的脸颊,颧骨凸起,瞪圆了眼睛,别提多搞笑,只是此时殿内两人,都心系画上之人。
皇上说得,徐方却不好说淑妃皇后如何,只道:“都说酸儿辣女,淑妃娘娘此番定能诞下皇子。”
徐方见着皇上放下奏折,肩胛微微耸动,从速凑上前去跷引按摩,他这伎俩还是年青时与太病院老太医学的,过了这么些年,愈发谙练。
楚远绍却并未被徐方的狼狈所逗笑,也并未因徐方的猜想而畅怀。
“咳……各位别严峻,老朽夜观天象,近些年我大梁必然风调雨顺,繁华昌隆,这一把老骨头占着位置没用,倒不如辞了,还能回故乡过几年安逸日子。”
“徐方,若你为女子,许你衣食无忧,一世荣宠,前提是不能嫁人,你可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