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朴的,毫不起眼的装束,仿佛也无碍于这个浑身披发着灵韵,雪玉光彩女子的气质半分。
方才因等得不耐烦,垂首兀自理着头发的婢女沐沐闻声昂首,眼睛直直的看着站在廊下巧笑倩兮的女子。一袭淡绿色的齐胸素色儒裙,没有繁复精美的刺绣,衣料已经浆洗得有些发白,挽着简朴的双环髻,髻上装点着几朵小绢花,略施粉黛。
“这......”
金子蹙着眉头,这是有人耐不住性子,来挑衅来了吧?
这是三娘子的声音?阿谁不祥人?
笑笑蓬头垢面,脸上挂着泪痕,也不晓得是被打疼了还是因为娘子被人欺辱而悲伤堕泪,脖子上有两道长长的抓痕,粗布袄裙也有些疏松。
“桩妈妈,将人带出去!”
“停止,停止,这是咋回事?你们几个都是死人吗?快将笑笑和那婢子分开!”桩妈妈扯着大嗓门吼道,一声下去,几个围旁观热烈的小丫头忙过来,帮着分开扭打成一团的二人。
这是久病之人该有的模样?
“看一眼是不会裂,可你确切是拿在手上了......要我说如何会裂吧,难不成是你跟着不祥的人太久了,本身也被感染成不祥人了吧?我才给你看一眼这儒裙,这就裂了,如果跟着你相处久了,岂不是要被你给克死了......”
待金子用完早膳,喝了一杯清茶施施然走出房门的时候,世人已经在院中立足等待了足足半个时候。
“你就是沐沐?”
喝了两天汤药,这身子倒是不乏了,也有力量了,不晓得是这药效好呢还是身子换了灵魂的原因?
“如何不是你弄坏的?衣服明显是到了你手上才被扯破的,你定是存了不轨之心,看着我家娘子有新作好的儒裙,心生妒忌,意欲毁之而后快......”
就像清凌凌的泉水一样!
外头桩妈妈捧着那件被扯破的儒裙,面色惶惑,这该如何是好?这儒裙确切是裂了一道口儿,这丫头又死咬着是笑笑弄坏的,真真是百口莫辩呀......
梳头洗漱的空当,笑笑已经将阿谁与她扭打的小丫头背景清楚地交代了一番。
这厢,金四娘身边的丫头也醒过神来了,她朝身边的一个小丫头使了一个眼神,小丫头心领神会,渐渐退出人群,撒腿跑了出去。
“......明显是你跑到我面前,必然要拿给我看的,我只是看一眼,儒裙又如何会裂?”
这名唤沐沐的小丫头提及来比笑笑还小了一岁,倒是个伶牙俐齿的。她老子娘都在府里当差,父亲便是府中的管家何田,卖力外堂的统统碎务安排,母亲是冯妈妈部下的一个管事娘子。靠着老子娘的办理,才将她送到了四娘子身边做了个一等丫头,也是走的后门,不然就凭她的春秋办事,也只配当得一个三等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