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鼎鑫侄子常琨客岁擒获一名白莲教逆匪,按功论赏升任锦衣卫小旗,就被温州府百户所派驻永嘉。
这杨鼎鑫笑得皮笑容不笑的,言外之意倒是非常了然,这棋王大赛是本老爷让你筹办了,机遇是我给的,你在这内里赚取的银子,怕也不能独吞揣腰包吧。
本身好轻易想出拍卖告白这么个创意,赚了这么万把两银子,在兜里还没放热乎,全被扬知县一句轻飘飘的话就拿走了,想来心中实在不甘。
杨鼎鑫转眼看看周源身边的周墨白,嘴角微微一抽,道:“这位……想必就是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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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宦海暗中,杨大人这还算高雅的。”周源苦笑道,“如果不从,以杨知县的手腕,我们家在永嘉恐怕待不下去,昨日查封我们家酒楼只是个警告,我们如果不识相,前面我们的米店、绸缎店、堆栈,就会一家接着一家被查封。”
“杨大人,周某谢过,无功不敢受禄呀!”周源推让道。
“周翁请用茶,这乃是龙井贡茶,就是老夫也少有机遇咀嚼一二。”杨鼎鑫笑容满面道,并不急于切入正题。
“杨大人客气,周某有幸!”
“那里,周翁谦善了!”杨鼎鑫干笑几声,笑声中殊无笑意,“公子风采翩翩、器宇不凡,尽得周翁风采!”
这永嘉县城里,杨大老爷绝对是头一号人物,主簿典吏、捕快师爷,都对他惟命是从,就连温州府派驻永嘉的锦衣卫小旗,也是本身的亲侄子。
“看我归去不清算他。”周墨白低声恨道。
转头过来对身后的陈清扬道:“周翁不是外人,待会将常琨捎来的这龙井贡茶包上二两,请周翁回府咀嚼。”
府衙门口,陈清扬恭恭敬敬地送周源父子上车,才折身归去。
“你要干甚么?”周源眉头一紧,警悟地问道,这小子坏主张一个接着一个,可别为了银子的事,捅出甚么篓子。
家徒四壁,囊中羞怯,这话提及来毫无惭意,周墨白不由叹服,看来杨大人的脸皮……跟本身也有一比。
幸亏过了些光阴,也没见甚么不当,便觉得此事已了,谁知杨鼎鑫现在成心偶然敲打,不由心中惶惑不安。
永嘉衙门内院,杨鼎鑫和周源对坐在石桌前,下人上过茶后便退下了,师爷陈清扬和周墨白候在一旁。
“我回家画个圈圈,谩骂他……”周墨白很有信心道。
周源端起茶来细细啜了一口,但觉满口香气浓烈,甘醇爽口,低头观杯盏当中,但见汤色清洌,茶叶形如雀舌,光彩翠绿,芽芽直立,竟是“一旗一枪”的极品贡茶,不由赞道:“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