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洁白,绿辉掩映,只见院子花红柳绿,一座假山在水池中,不时传来几声蝉鸣,一行鹅卵石铺就的小道绕过水池,直通到前面的香闺,屋檐底下一排红灯笼非常敞亮,门口又有一名面庞姣好的女子,绿衣百褶,秀发如瀑,笑容甜美,向周墨白道了一福:“周公子。”
周墨白看得一阵口干舌燥,艰巨地吞了吞口水。
如烟灿然一笑,道:“如许芳华韶华,能与公子这等弈林妙手相逢,琴瑟呼应,拈子对弈,此中知音之缘,难道人生一大快事?”
“周公子?”如烟见周墨白目光痴迷,笑道,“此茶乃是福建安溪的铁观音,所用之水但是如烟腐败之前存下的杏花花瓣上的露水,公子请尝试一二。”
“如烟女人过谦了,听闻女人所言,可谓是尘凡中的奇女子,仗义每多屠狗辈,痴情最是尘凡女,世俗间目光短浅,六合万物,众生划一,何来尊卑贵贱……”
“杀人呀!”
“公子谈笑了,如烟红颜薄命,流落风尘,世人皆觉得卑贱,怎敢受公子如此谬赞!”如烟拈起衣袖,遮住半边玉颊,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垂垂弯了起来,嘴角勾起一道诱人的弧线,端倪传情,语笑嫣然,顿时百媚横生。
内室中心的檀木香几上摆放了一张楸木棋盘,方面随便铺撒了黑子白子,仿佛是一盘未了棋局被打乱了,看景象有点像刚才和余邦瑞对弈的那局棋。
“如烟所言这些,公子能了解吗?”
票呢?票呢?
以是,进倡寮不必然就是嫖!
周墨白悲忿交集地低声自语道:“我靠,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嫖.妓?”
身边丫环已是如此面貌,那如烟女人难道国色天香?
“甚好!甚好!”周墨白做贼般心虚地收转意神,从速端起茶盏,想起刚才吴承恩的话,内疚道,“如烟女人,鄙人方才传闻……”
加上文人雅士,风骚不羁,大多不是为了纯心机需求,更多是寻求一种精力上的共鸣。青楼之间,不乏能诗善文之辈,唐有霍小玉、杜秋娘,宋有李师师、苏小小,对于那些巴望青史留名的文士来讲,如能寻觅到一名红颜知己,红袖添香、传唱青楼,也算一番人生传奇。
如烟嫣然一笑,猎奇道:“公子传闻甚么?”
琴曲结束,婀娜身影回转头来,只见一张俊美不凡的脸上,柳眉轻柔、明眸善睐,红唇珠齿、笑靥如花,神光聚散、百媚横生。
“女人见笑了!”周墨白接过茶来,双眼在如烟的俊美面庞上再也挪不开了,但觉如烟一颦一笑中风情万种,如丝丝细羽,挑逗心底,有如蚁走普通,一种颤抖的打动在丹田处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