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玉楼悄悄点头，将头埋进她的颈后，“两年前我在于阗四周见到这琴，是一个商队从西边带来的，听领队的人说，这只箜篌是在夜康旧址四周被找到的，当时已极其残损，但木质绝佳，埋在黄沙中多年竟然未朽，他们队里有个乐工，换了弦上去竟然还能弹奏，是以稍事修补后一起带了过来。我买返来后，请匠师修复了半年多，才有了现在的模样。”
锦依想了想，现在与他住在一处，天然是不便利让茗心酒意再出去服侍他的，今后这些沐浴换衣的事，就让他本身做吧，归正他也不是那种娇生惯养的世家后辈。
锦依自上元节返来后，常让巧薇在房中也点上一支越邻香，嗅着清冽的气味，如同身处司马玉楼坚固暖和的度量。
司马玉楼从浴室出来时，黑发有些微湿，人却显得精力利落，身上穿了件疏松的玄色缎袍，领口散开少量，颈上另有水滴未干。
锦依在他怀中悄悄点头，“我晓得，事情畴昔这么多年，一时要查清实非易事。”她想感谢他，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踮起脚尖，向他唇上深深吻去。
过了好久，听到他呼吸安稳，才谨慎翼翼地翻了个身，将绷紧的身材垂垂放松下来。昨夜本就睡得少，本日下午在园子里又走了好久，已经非常倦怠，却就是睡不着，能够是还不风俗与人同榻而眠吧，锦依内心胡乱想着，但是昨夜睡得很好啊，固然身上酸痛，却睡得非常苦涩……
司马玉楼颊边的酒窝更深了几分，“哦？叫甚么名字？”
池子里的水是冷的，芊陌一边替她换衣，一边道：“外头的泉眼处常日是封着的，备水的时候才去翻开。恰才王爷叮咛不必备温泉，是以奴婢将热水倒进浴桶里了。”
锦依身子簌簌颤栗，司马玉楼将她转过来，紧紧拥入怀中，锦依俯在他胸膛上，双手抓住他的衣衿，无声抽泣起来。
锦依明白他的禁止，缩在床榻内侧一动不动。
“还没睡着？不累么？”司马玉楼的声音沉沉响起。
锦依叫过巧薇，让她备些薄荷莲茶出去，再将房里的熏香点上，便进了浴房，芊陌捧了衣物跟在前面。
“这箜篌是你寻来的？”她轻声问道。
“莫非他是用池子里的冷水洗的？”锦依惊诧。
司马玉楼没有说话，只是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背，将脸紧贴在她的发髻间，心中又是酸楚又是顾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