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玉楼握着她的手，只觉掌间一片冰冷，叹了一声，“我曾向皇上提起过夜康的事，他的态度很怪，似是愤怒，又像是用心坦白了甚么，不肯多提，只让我今后莫再过问这事。”
锦依微微一怔，答道：“回皇上，曾徒弟确是将《医魂药典》传于臣妾了。”
锦依哑然，半晌才抿了抿唇，“那么你也如母亲所说，是个多情之人喽。”
他歪着头想了想，“司马家的男人不是多情，而是专情才对。”
司马玉楼凝睇她的紫眸，很久才道：“你们夜康人这对眼睛的确有些狐媚之能，你可知我第一次见你时，心底便有莫名的打动，感觉将来若要为你赴汤蹈火，亦是在所不辞。”
锦依内心升起一个古怪的设法，太妃会说如许的话，那么老王爷呢？想起暮年传言太妃与老王爷豪情不睦之事，更觉有些奇特。
锦依思及皇后惊鸿绝艳的面庞上那一抹颦眉凄婉之态，沉吟半晌，缓缓说道：“我见皇后待人行事皆是淡淡的，倒是将皇上的心机揣摩得极其透辟。厌胜之事本是虚无漂渺，照说只发落马氏一人便够了，但她这番作态下，皇上果然便将马家全都措置了。”
可皇后却甚么都没做！
皇后长眉渐舒，一抹娇媚娇柔的笑意由紫潋潋的眸底绽放来，“已经好多了，不必召太医来。”
锦依心中起伏不定，天子的只言片语勾起她深深的猎奇，设想皇后在这漫漫深宫中度日，便是借着翻阅这些册本打发光阴的。
马氏和秦斑斓被带下去，那木偶也被天子命人马上拿去焚了，皇后这才缓缓放下扶额的玉手，轻舒了一口气。
天子体贴肠望着她，“但是觉着好些了？要不还是让太医来瞧瞧吧？”
她回过神来，接着天子的话头道：“臣妾归去就将药典誊写一份送来。”
锦依并未照实相告，只含混地跟谢氏说了一些，道是马家姑太太在宫中违逆皇后，天子大怒这才措置马家，与庆荣侯府并无干系。
天子想了想，恍然笑道：“公然，若不是皇后提示，朕还真就忘了。”转而对锦依道：“上回梅华已对你说了曾安筠的事吧？朕心中甚是遗憾，不能得见曾老太医先人。……传闻曾家有本家传的医书，不知可有传至你手中？”
锦依笑望他，“你的技艺是好，不过这等小事，叫下人们搬梯子来摘好了，怎敢劳动王爷上树？”
不过这些都不是身为儿媳的本身好去切磋的，想要扣问的话毕竟未说出口。